我蹲在了他面前:“你說,以前見過我,還說知道我爹——這話,是知道我在追查身份,說出來故弄玄虛的,還是……”
還是,你真的知道知道我的身份?
水百羽搖搖頭,還是一個慘笑,喃喃的說道: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
這件事兒,确實是他坑了我,但是十分明顯,他上頭,還有其他人。
而他為什麼給那個人做事兒——說不定,就是因為他身上的力量。
他從一個地階,搖身一變,成了一個天階。
而他現在擁有的力量,也不僅僅是天階能擁有的。
這種力量,對誰來說,都是天大的誘惑。
這個力量,到底怎麼來的,是不是——我想起了真龍穴。
會跟真龍穴有關嗎?
“是誰讓你做這些事兒的?
”
我有了一個猜測——江瘸子當初拼命的找我這個四辰龍命,說不定,就是為了給水百羽力量的這個人。
江瘸子,想讓我對付那個人。
可江瘸子把我拖進渾水之後,就他娘人間蒸發了,隻任由我在這個迷局之中掙紮求生——他又到底是什麼來路?
可水百羽閉上了眼睛,一言不發。
他不敢說。
我想起了老黃的話。
他說,讓我不要追查下去了,恐怕,那會是我想象不到的危險。
可是,哪怕我不追查,這種危險,不也是常伴吾身?
四相局,就好像一盤下了千百年的棋局,新人舊人,都是上頭的棋子。
問是夠嗆能問出來了。
我轉身看向了衆人,找一個人。
不出意料之外,沒找到。
程星河素來是我肚子裡的蛔蟲,看出來了,扯着嗓子說道:“誰看見江景那個小王八蛋了?
”
幕後黑手,跟江辰既然有關系,那作為江辰的狗腿子,江景肯定也知道不少内幕。
而且——我想起來了,江辰背後,除了這個五靈錦,還有兩個很奇怪的人。
也就是,當初在江家大宅,拿走了我氣運的人。
那兩個人,又跟四相局是什麼關系?
他們,是給水百羽這種奇怪力量,利用他來害我的人嗎?
一念之間,對面已經來了話,說江景剛才就已經不見了,走的着急忙慌的,跟怕誰來追他一樣。
自然是去給江辰報信兒了。
一早就跟杜蘅芷說過江辰的事兒,讓杜蘅芷去查,可江辰畢竟是個大人物的兒子,查起來,沒那麼容易。
這下,江景過去報信兒,抓他的尾巴就更難了。
江辰有什麼說辭我都替他想好了——要麼不承認,說自己跟水百羽隻是點頭之交。
要麼,說自己也是被水百羽所蒙蔽利用了,總之,會把自己擇的幹幹淨淨。
誰有法子呢?
事情做的确實比窮人的褲兜還幹淨——物證,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,人證,不敢張口。
更别說,他那個家世了。
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這個世道上,比天師府更有權勢的,也不是沒有。
更何況,他現在龍爪瘡纏身,這個病體,倒是成了擋箭牌——不在場證明都有了。
抓一個水百羽,跟拘一個臨時工也差不多——親自下場的,都是小角色。
師父顫顫巍巍的過來了:“門主,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?
要不,把那個水百羽,弄回咱們厭勝門去?
”
“那不行,這個家夥罪大惡極,除了銀河大院,哪兒還有更好的去處?
”
棗核臉的膝蓋骨都斷了,火氣還是特别大,被人架着,也跟師父吵了起來。
這個時候,“嗡”的一聲,我耳鳴又開始嚴重了起來——剛才黃二白給我那一下,也隻不過是“麻藥”,隻能緩解痛苦,并不能把我給完全治好,現在,麻藥的勁頭兒要過去了。
看出來我神态不對,黃二白就往外扯我:“你要是還想活,剩下的的事兒,你暫時真的管不了了。
”
說起來,我四處看了看,天師府這裡的事情鬧的這麼大,白藿香怎麼一直也沒回來?
我就看向了黃二白:“白藿香,到底跟誰相親去了?
”
結果黃二白還沒來得及回答,一個人就風風火火的從後面給擠了進來。
金毛獅王。
卧槽,她剛才上哪兒去了?
現在才來,屁都吃不上熱乎的。
顯然,她也沒少吃苦頭,一腦袋黃毛不知道被誰給薅了,高一塊低一塊的,極不規則,好似被狗啃過。
而她一看我那個樣子,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抓我,怒發沖冠:“把首席天師他們整治成這樣的,就是你?
來人,給我把這個歪門邪道給……”
卧槽,她真是個2G老娘們,現在都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,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?
而且,看着她那個張牙舞爪的樣子,我有點疑心,我跟金毛獅王,上輩子是不是有什麼恩怨——我是睡她閨女還是摸她皮鼓了,處處針對我?
天師府的那些老資格一見金毛獅王這個舉動,全吓了一跳:“小秦,不能對李門主不敬!
要不是李門主,咱們天師府這一次,真是一個大劫!
”
金毛獅王一聽這話,十分不屑的轉過了臉:“你們歲數這麼大了,怎麼一點立場都沒有?
就因為他那個身份,你們就溜須拍馬成這個樣子?
告訴你們,哪怕他是首席天師的大兒子,把咱們天師府十年一度的三清盛會攪弄成這樣,這事兒也沒那麼好交代——對了!
”
她越說越生氣:“他還弄壞了咱們的九星連珠網,這條命,都不夠賠的!
”
我真想一口唾沫把她噴天邊去——用九星連珠網抓我,還賴我弄壞了?
這一下把那些天師府老資格差點沒氣怔了:“小秦,你不知道,李門主他……”
金毛獅王一愣,回頭莫名其妙的瞅着我:“你還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了?
呵呵,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也是活該!
”
她以為,我是被天師府那幾個老資格打成這樣的。
說着,撥開了黃二白,就要揪住我。
我哪兒還站得住,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,就快躺下了。
這把程星河給氣的,撸起袖子就把狗血紅繩掏了出來:“哎,老娘們,七星死要面子活受罪,講究紳士,程爺我可不認這一套,你動他一下,我……”
可話沒說完,金毛獅王整個人倒仰了過去,重重的摔在了一堵花牆上。
她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,摸到了一把幹枯黃發,和一手的血。
我頓時一愣——程二傻子什麼時候練成隔山打牛了?
沒成想,程星河也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