鳥叫?
他叫等,就等吧。
酒的力量很大,被虛無宮吞噬的神氣逐漸恢複了過來。
腦子也逐漸清明了過來。
江仲離似乎早就知道酒有這個效果,轉過臉,就開始看那條走廊。
這個走廊離着虛無宮比較遠,雖然戒備森嚴,但是虛無宮的風波,暫時還沒有波及到這裡,讓剛從虛無宮驚心動魄那裡闖出來的我,蓦然有了一種穿越的感覺。
江仲離的手在地闆上敲打了起來。
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——在思慮什麼事情的時候,他就會敲手邊的東西。
“剛從,你在封寶宮裡,找到了什麼東西?
”
江仲離的手指停了下來。
讓他冒着這麼大風險,找了這麼久的……
“跟天河主有關?
”
江仲離回過頭,對我笑了:“國君聖明。
”
說着,他從懷裡,掏出了一個錦囊,把明黃色的絲穗扯開,我看見裡面的東西,皺起了眉頭。
那個東西像是半塊白蘿蔔。
當然,也隻是乍一看。
這東西是個很瑩潤的白色——是一截子骨頭。
上面,是一種奇怪的氣息。
像是神氣,卻帶着幾分邪。
給人一種極為不吉利的感覺。
真龍骨忽然劇痛了起來。
我忍着劇痛,伸出手想細看,江仲離卻一下把錦囊給系緊,對我一笑:“這東西對國君不好,不能讓您細看。
”
“這是誰的骨頭?
”
“這就得問咱們要救的那個人了。
”江仲離盯着那九扇門。
阿滿?
“國君,閑來無事,咱們來打個賭。
”
江仲離開了口:“你說,咱們要找那位,在哪一扇門裡?
”
這怎麼猜?
我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這地方隻有九個門。
所以每扇門附近,都有不少守衛在看守。
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,那些守衛自然也各不相同。
我仔細分辨了一下,答道:“莫非,是第三扇門裡?
”
我注意到,唯獨第三扇門後面,那幾個守衛穿的是朝霞靴。
隐約想起來,守衛的身份,也分三六九等,普通的守衛,穿的是登天靴,地位更高的,是雲錦靴,最高的,才是朝霞靴。
離着太陽越近的,地位就越高貴。
天河主把江仲離關在了五大人那,自然是看守最嚴密的。
因為他知道我和江仲離的關系,預備我要來救江仲離,自然要把江仲離放在最妥帖的地方。
阿滿也是一樣,天河主什麼都知道,自然也知道我和阿滿的關系——她本來就是因為我才受了罰。
為了防備我來救阿滿,自然要用最厲害的守衛來看守阿滿。
江仲離微微一笑:“國君,這一次,咱們闖門,隻有一次機會。
”
一次?
我心裡一沉:“難不成,這地方也有機關?
啊,看見了,玉石俱焚陣。
”
這也是在厭勝門裡觸類旁通猜出來的。
這個機關,在厭勝門是修在了陵寝裡,防止盜墓賊入内,進去了就出不來。
在這裡,是用來防止越獄,或者被人救出去。
一旦門被觸動,周遭九個門,都要受連累,誰也出不去,簡直是個連坐之法,來震懾想出逃或者救人的。
開錯一扇,玉石俱焚陣立刻啟動,這九個牢房将會坍塌崩落,内裡設置的破神矛,也會一起湧出,剩下八個被關在裡面的,一個也逃不出來。
開錯門,輸不起。
這讓人不得不謹慎,我皺起眉頭——穿着朝霞靴的,真的就是看守阿滿的?
也有可能,這地方有比阿滿更危險的神靈。
說也巧,這個時候,一一陣鳥叫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江仲離,剛才所說的鳥叫?
隻見一個守衛從前頭沖了過來:“大事不好了——哪怕虛無宮,也沒能吞沒了敕神印神君!
”
他肩膀上,就停着一個小白鳥。
那九扇門的守衛一聽這話,頓時都站了起來,難以置信。
一個守衛皺起了眉頭:“那他現在上哪兒去了?
”
“不知道,就是因為不知道,才過來通告你們的。
”那個守衛緊張的不得了:“剩下幾重,都沒見到蹤迹,說不準……會上這裡來。
”
分守在了九扇門錢的守衛表情各異,都把往自己所守的門處靠了一步,露出如臨大敵的樣子來。
我立刻說道:“國師,我猜,是第五扇。
”
因為一說敕神印神君,所有的守衛,幾乎都看向了第五扇門的位置。
而第五扇門的守衛,似乎早就有心理準備,也把第五扇門護的更嚴實了,如臨大敵。
聽到了這話,有這麼大的反應,自然是因為跟我有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