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封匆匆吃完飯,便将筷子一放,準備走人。
畢竟,誰願意留下來被虐狗?
而雲妙音卻在此時開了口:“慕容封,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,準備最近就回京城了,你這邊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嗎?
”
慕容封的動作一頓,他沒想到剛剛見面,便要告别。
不過,鑒于這二人如今的虐狗行為,他倒覺得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。
而且,他出來也有段時日,畢竟他是新帝登基,根基還不穩,也不該在外多做逗留。
不過,他大老遠來一趟,與其說是追捕銀霜,更不如說是惦記雲妙音安全,想要有機會盡自己的一份力。
那麼既然如此,他不撈到點好處又怎麼甘心回去?
所以,他眼珠一轉,開口道:“倒是沒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,不過,有個事我需要聽聽你們的意見。
”
這話一出,雲妙音立即痛快道:“請說。
”
晏季也放下筷子,認真地看向他。
畢竟,鬧歸鬧,對待一國之君,一個昔日的合作夥伴和一個救命恩人,他還是會認真以待的。
接着,就聽慕容封抛出驚天巨雷:“我想當你孩子幹爹。
”
“啥?
”雲妙音當即瞪大眼,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。
晏季更是臉色微沉。
他這個親爹還在這呢,需要什麼幹爹?
而慕容封卻不顧他們的神色,繼續挑眉道:“怎麼?
是我對你們的救命之恩,換不來一個幹爹?
”
晏季語氣淡淡:“我記得有人說這隻是回報我夫人的。
”
慕容封一怔,卻很快又開了口:“沒錯,但我好像也救了你的命,如果我記得沒錯,我們以前是合作關系,我好像不欠你什麼。
”
晏季一噎,難得沒有話說。
一旁,雲妙音嘴角抽了又抽。
要是她不知道談話的内容,照這兩個人的神情,還以為在讨論兩國邦交的大事呢!
而且,這兩個精明的男人,一個想厚臉皮賴賬,一個厚臉皮要帳,一個賽一個臉皮厚,真的是以一敵萬的大将軍和一國的皇帝?
這兩人加起來有三歲嗎?
懷疑。
她扶了扶額道:“也不是這麼算的。
不管是不是救命之恩,以我們的交情,當個幹爹也不過分。
”
畢竟,她兒子亦或是女兒,一出生就有一個皇帝當幹爹,那也是很拉風的事啊!
再有另外一個哥哥當皇帝,還有一個皇叔老爹……
我去,這簡直就是團寵的節奏嘛!
她都迫不及待想知道未來的故事了好嗎?
!
至于晏季……她其實能猜到,這家夥并不是在意慕容封當幹爹,而是在意他自己這個爹的身份,說白了,和兒子争寵呢!
果然,聽到雲妙音這麼說,晏季的臉上立即湧起一些别扭的神色。
沉默許久,還是隻憋出一句話道:“你要當我孩子幹爹做什麼,你将來後宮佳麗三千,想要多少孩子要多少。
”
慕容封嘴角上揚,眼神卻變得悠遠。
是啊,将來他會廣納後宮,也會擁有許多皇子公主。
可是,那些早晚都會和利益挂鈎。
皇家,想要一份單純的親情,談何容易呢?
隻是,這些話他卻不想說,而是笑着道:“因為北辰國未來的皇上是你的侄子,所以,若是論輩分,将來他得叫我一聲叔。
”
晏季:……真是有病。
雲妙音也是一愣,我去,就因為這?
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把晏辰容給坑了呢?
刹那間,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個畫面。
那就是兩國皇帝見面,嚴肅莊嚴地坐在對面。
然後晏辰容剛要開口,對面的慕容封就說——叫我叔就成。
“噗。
”雲妙音當即被自己的腦洞笑到。
旁邊的兩個男人自然不知道雲妙音在腦補着什麼,不過,鑒于對她的了解,也一點不奇怪。
所以,慕容封幹脆緊接着蹬鼻子上臉道:“這麼開心,這是同意了?
”
雲妙音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,她轉頭看向晏季:“我沒什麼意見,你覺得呢?
”
畢竟,這才是孩子親爹,她可不能自己做主。
而這次,晏季終是沒有再擺冷臉,而是挑了挑眉:“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,随你決定。
”
雲妙音好笑地搖頭,晏辰容啊晏辰容,誰讓你攤上這麼個皇叔呢,可不怪我。
總之,這件事就這麼啼笑皆非地定了下來。
既然雲妙音和晏季準備出發,慕容封也不多留,直接比他們先一步啟程。
而且,鑒于他們如今的暗衛大部分都是“傷殘”人士,還留了許多自己的人給他們,美其名曰不能讓他的“幹兒子”or“幹女兒”有危險。
對于此,雲妙音也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。
畢竟,既然做了幹爹,那這就是應該的。
啧,她忽然很羨慕肚子裡這個小家夥。
終于,在休整兩天後,晏季和雲妙音一行人,踏上了回程之路。
而這一行,可真的是要多慢有多慢。
某大王爺生怕夫人累着,那真的是頂着太陽出發,再頂着太陽下榻。
所以,一個多月過去,這路還沒走到一半。
可最慘的是,雲妙音的孕吐卻越發加重了。
看着雲妙音吃不了幾口便吐酸水,晏季這次終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大半夜圍着屋子團團轉。
吓得好多住客,晚上出來看到人影晃來晃去,還悄無聲息,都已經見了鬼,直接尿了褲子。
這還不夠,某人自己睡不着,幹脆在深夜偷偷召集暗衛們,嚴肅認真地開起了會議,商讨王妃孕吐之事如何解決。
然而,這可真的是難倒了一衆暗衛。
誰能曉得他們學了如何哄夫人,又學了如何勾引,如今卻要懂女人生孩子!
當年王府招聘暗衛時,也沒有這一項啊!
而且,就算他們想學,王爺,您的發展進度過于快,屬下們做不到啊!
“滾滾滾,都滾。
”看着暗衛們一張張白癡臉,晏季很生氣,袖子一甩,便回了客棧。
要不是覺得他們傷好了還有點别的用,非得給他們一個個踢飛。
要你們作甚,問啥啥不懂。
就該一輩子打光棍,哼!
而就在他煩躁地繼續在夜裡鬼魅一般地走了幾圈,準備回屋子時,卻見一個黑影子從天而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