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妙音本來還疑惑的表情,在聽到他這句話後,瞬間變成了無語。
這家夥真的……
當即白了他一眼道:“季王,你能不能哪次稍微正經一點?
”
“正經?
”晏季狀若思索,“就像你這個初見我,對我流口水的‘正經人’一樣?
”
雲妙音生無可戀。
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些黑曆史啊!
真的要給他跪了。
不過眼下,她想着這些糟心事,實在是沒心情開玩笑,所以,思慮了一番後,還是道:“季王,能不能把我送回禦史府,我改日再去看那位姑娘。
”
晏季不禁蹙起眉:“怎麼?
之前說你恃寵而驕,現在又開始鬧脾氣了?
”
雲妙音既無奈又好笑:“季王,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鬧脾氣了,而且,恃寵而驕?
說得你好像真的寵過我一樣。
”
晏季眯了眯眼。
其實,他還真不知道寵人是什麼樣子,但他知道,若是别人像雲妙音這樣對他,一定早就命喪黃泉了。
“好了,我是真的覺得,既然我府中是這個樣子,我更是要立即回去。
反正那位姑娘身上都是傷,也不适合行動,再說我那府裡危機四伏,也不适合她休養,所以,她就暫時拜托給你了。
”雲妙音耐心解釋。
晏季不禁朝她仔細地看了看,隻見她面色上确是沒有任何怒色,相反,很平靜,但平靜中似乎又醞釀着什麼。
“你該不會是想回去,和她們主動開戰吧?
”
雲妙音搖搖頭:“不是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我不會主動招惹她們。
但是,我知道,她們也不會放過我。
既然如此,我越是在外面多待一刻,府中的情況卻越容易脫離掌控,所以,我要立即回去。
”
晏季靜靜地看着她。
其實,方才他脫口而出娶她之時的确是笑談,但說完後,卻竟然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。
他可以幫她脫離那個令人生厭的環境,她也可以時刻讓他免除毒發之苦。
多麼兩全其美的事。
所以,不禁眸光一聚,帶着三分玩笑三分蠱惑地說道:“所以,你真的不考慮當本王的王妃?
你要知道,有本王的庇護,就連皇子皇妃都不敢欺負你,更别說你院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了。
”
雲妙音也不禁看向他,思量着他話裡的真實意圖。
有那麼一刻,她也真的覺得,抱上季王的大腿,可能是最好的事。
他是皇帝的親弟弟,手握千軍萬馬,不管身份還是地位,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
而且,他身邊沒有别的女人,嫁給他,或許真的可以得到一切。
除了……
雲妙音搖搖頭:“不,我要嫁的人一定要和我相愛,這是最基本的條件。
至于被人庇護,說實話,背靠大樹的感覺是很好,可是,我才不靠賣身傍大樹,而且,我可是新時代女性,我也可以靠我自己。
”
雲妙音越說越激昂,到了最後,甚至有點放飛自我,甩出現代詞彙。
而對于“新時代女性”是什麼鬼,晏季自然不懂,不過,被拒絕他還是懂的。
這女人竟然甯願獨闖虎穴都不嫁給他。
雖然他也沒有多認真,但總覺得有股氣,在胸裡悶得慌。
所以,他隻留下一句“很好,别後悔。
”便直接跳下了馬車,接着,吩咐道:“将雲姑娘送往禦史府。
”便一瞬間消失在街頭。
雲妙音很無語。
還說她鬧脾氣呢,其實這才是鬧脾氣的典範吧?
一言不合就飛走,有輕功了不起啊。
不過,他本就是拿自己開涮,有什麼好生氣的啊?
當即搖搖頭,反正他喜怒不定,便也随他而去。
馬車轉向,很快在禦史府的門前停下。
天色已近黃昏,禦史府内,倒是格外的寂靜。
看起來,那趙氏家族的人應該已經回去。
雲妙音眼珠微轉,幹脆假裝毫不知情,走回自己院落。
然而沒一會兒,就見李媽媽帶着丫鬟們送來許多上好的東西,其中包括名貴的絲綢和各色首飾。
雲妙音狀若詫異:“李媽媽,這是……”
李媽媽立即道:“這是老爺吩咐老奴送來的,老爺想着大小姐剛回來勞累,就沒有過來。
”
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,看來這是她爹自己做了虧心事,派人來讨好她并且試探她呢。
如今木已成舟,她不管怎麼鬧,都不會改變什麼,何必呢?
想到此,她微微一笑:“的确是有些勞累,所以,也沒有去拜見父親,還勞煩李媽媽幫父親帶個話,讓他不要怪罪。
”
李媽媽表情果然一松,當即應着便離開。
屋内,雲妙音看着她的背影,眸光幽深,直到阿夏端着飯菜進來,她才收回神。
不過,才吃了幾口,卻聽院中有腳步聲響起。
很快,便有聲音從屋外傳來:“妾身來給大小姐請安。
”
雲妙音的筷子微微一頓。
陌生的聲音,自稱是妾身,那便是那位新來的姨娘了。
沒想到,這麼按捺不住。
倒是不知道手段如何,與她那位表姐誰更厲害。
挑挑眉,雲妙音看向阿夏:“去把她請進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