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剛好是雲妙音之前馬車受驚的街道。
原本的确也是比較熱鬧,但也沒有像今天這麼喧鬧。
雲妙音仔細看了看,不禁奇怪地自言自語道:“咦,今天是什麼日子嗎?
怎麼這麼多人。
”
青鳥擡眸:“你不知道嗎?
皇後壽宴在即,所以,很多使團前來給皇後祝壽,這京城裡最近都很熱鬧哒。
”
“原來如此。
”雲妙音點點頭,不過,很快眯着眼地看向青鳥,“你倒是很清楚呢,讓你留在季王府好好養傷,你卻知曉天下事,說,是不是經常偷偷溜出來?
”
青鳥“嘿嘿”一笑:“也沒有啦,這不是柴蒙不在麼,我又不認識别人,覺得挺無聊就出府瞧瞧,然後,又剛好遇到以前的舊相識,她也在此次使團裡,自然就知道啦。
”
雲妙音雙眼微眯,摸了摸下巴,柴蒙不在就覺得無聊,這分明就是有情況嘛。
青鳥被雲妙音這麼盯着,莫名心裡有些發毛,趕緊辯解道:“你可别多想啊,我這舊相識是個姑娘,從小在街頭賣藝我們就認識,表演鐵樹開花很厲害的,如今,終于成為了東郦國的皇家使團一員,此次,也是來皇後宴會上表演的。
”
然而,聽到這話,雲妙音的眸光卻是驟然一聚。
可能是因為齊老将軍一直實驗鐵的緣故,讓她一聽到這個字,便有些敏感。
所以,思索了一番,還是問道:“什麼叫鐵樹開花?
”
“就是每人手中拿着幾隻鐵球,在空中投擲,也會互相之間傳投,然後幾人配合,遠遠看去,就像是開了花一樣,因為本身是鐵球,所以叫做鐵樹開花。
”
青鳥詳細地解釋着,雲妙音的臉色卻是變化了起來。
鐵球投擲……
這種密閉容器,不就是可以裝上火藥,通過撞擊讓其爆炸的麼?
而東郦國,不正是最早在戰場上使用鐵球作為攻擊手段的國家麼?
“妙音,你怎麼了?
”眼見雲妙音的神色不對,青鳥疑惑地問起來。
雲妙音立即搖搖頭:“沒事,就是在想具體怎麼投擲的,從未聽過這種。
”
“哈,沒關系啊。
”青鳥聞言很快笑起來,“反正皇後壽宴你也得去,到時候就能親自欣賞啦。
”
雲妙音微微一笑:“那倒是。
”
接着,又轉過頭朝外看去。
隻是,一雙眼卻并未落到實處,而是在深深地思索着。
方才沒有對青鳥透露,倒不是不信任她。
隻是,那人好歹是她的姐妹,難保會摻雜一些個人情緒在裡面,如今是敵是友還未可知,還是先不要讓她攙和進來的好。
她現在隻想着趕快到季王府,好好和晏季研究一番。
隻是,可惜的是,晏季回京後壓根就沒回王府。
她在王府等了許久,都沒有等到他,更無人知道他何時回來。
然而,鐵球的事情又十分緊迫,她心裡實在有些焦急。
所以,思前想後,還是不再等下去。
至于柴蒙……反正已經倒了好幾日垃圾了,再多倒一天也無妨吧。
眼見雲妙音要走,陳管家趕緊上前:“雲姑娘,你不再等等了,天色都要晚了,吃了飯再走吧。
”
雲妙音心中有事,便擺了擺手道:“今日就不吃了,記得和季王說一聲,讓他回來務必去找我,我有要事相商。
”
“好嘞。
”陳管家本來還有些擔憂,他家這準王妃連飯都不吃了,是不是生王爺的氣了。
正想着怎麼哄一哄,一聽這話立即笑眯了眼,他就喜歡這麼主動的姑娘。
雲妙音又和青鳥告了别,這才離去。
隻是,上了馬車,卻是吩咐道:“去正陽街。
”
正陽街,有一處很大的驿館。
乃是各國使團及各族使團到訪後,統一的安置點。
不過,她自認沒那個能力偷偷去查線索,但是,讓她就這麼回府,她卻也無法安心。
所以想着,不如先去那邊看看,能夠稍微探訪一下也是好的。
隻是到了那邊才發現,即使是這樣的想法,也很不現實。
因為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陸為萬合大陸,其中囊括北辰國、南越國和東郦國三個國家。
而他們的北辰國又比較複雜,一國便擁有十六個民族。
因此,不管國家關系,還是民族關系都要小心維護,不能出任何差錯。
所以,這個驿館管理地十分嚴格,非使團及一些朝廷委派的人均不可進入。
雲妙音站在驿館對面的街道上,一邊佯裝買東西,一邊偷偷打探完。
終是付了錢,無奈地朝驿館裡面望了望,準備回去。
卻在轉身要離開之際,聽到背後一個聲音響起:“雲姑娘?
”
這聲音有些陌生,卻又仿若在哪裡聽過,雲妙音轉過頭,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好一會才回想起來,驚訝道:“是你,澤言。
”
澤言眼前不由一亮,身前的折扇輕搖,淺笑道:“姑娘竟然還記得在下的名字,在下深感欣慰。
”
此人曾在禦史府門前當着衆人的面幫過自己,雖談不上多大的恩情,倒也不至于将人家名字忘記。
雲妙音未提這茬,但也不由感慨:“沒想到,還真的能再遇見。
”
澤言笑得更大了一些:“那就說明,我們果然有緣。
”
雖說是有那麼點緣分,但和一個男人談有緣,雲妙音總覺得怪怪的。
所以,隻是微微一笑,并沒有就此回答。
而是看了看他身後的驿館,随意問道:“原來你是使團的人,難怪看你打扮,不像京城之人。
”
對于使團這個說法,澤言下意識眉頭微挑:“我的确不是京城之人,我來自東郦國。
”
雲妙音不禁一怔,他竟然是東郦國使團的人?
看這一張面如冠玉的臉,以及坦蕩穩重的姿态,怎麼看都不像耍那些陰招之人。
隻是,知人知面不知心,她也不能因為對方幫了自己一次,便太過先入為主。
正想着,卻聽對面,澤言又開口道:“雲姑娘看起來似乎有些驚訝和疑惑,可是我看起來和東郦國的人有何不同?
”
雲妙音的心頓時一跳。
這人的洞察能力非同一般。
她自認已經在極力控制表情了,竟是還被他準确地看出心思。
這個人,不簡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