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妙音的心倏地一跳。
她慌亂地看向晏季,不知道他為何忽然這樣,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。
卻見晏季忽然眯起眼道:“雲妙音,我的确霸道,想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得到,可是,你放心,男女之事,我從不喜歡勉強。
”
說完,便将手移開,直接轉身離去。
留下雲妙音一個人站在那裡發懵。
男女之事?
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
剛剛他們兩個不是在讨論火寒毒嗎?
該不會,火寒毒對他的那什麼功能有影響吧?
摸不清頭腦的雲妙音腦洞大開。
不可能不可能,之前,他們不是已經有過一次嗎……
天哪,她在想什麼東西!
她趕緊晃晃自己的腦袋,拿好小藥瓶朝着紅潇的屋子跑去。
“師傅,解藥好了。
”紅潇屋内,果然除了她之外,并無一人,雲妙音走過去輕聲道。
紅潇立即睜開眼,從床上坐起:“這麼快?
”
“恩。
”雲妙音趕緊将她扶住,“師傅要親自過去?
”
紅潇點點頭:“這件事必須由我親自了結。
”
“那讓我和嶽寒陪你吧。
”雲妙音擔心地看着紅潇。
昨晚十六個高手圍攻斷無崖卻失敗的情景還曆曆在目,她實在不放心讓紅潇一個人過去面對一個解了毒的斷無崖。
然而,紅潇卻搖了搖頭道:“不必,我自己去就行。
”
雲妙音立即蹙起眉:“師傅,你上次便差點在他手上丢了一條命,如今,還受傷未愈,自己過去不是送死嗎?
”
紅潇将自己的上衣領口掀開:“我的傷已經好了九成,是你們太過緊張而已,而且,上一次若不是他用往事刺激我,他本該被我擒住。
”
雲妙音頓時震驚。
她竟不知,她這位師傅竟然這麼厲害。
一個人便可以制住斷無崖?
!
隻是,話雖如此,她還是不放心道:“但你休養了近一個月,身上無力,萬一……”
“妙音,你什麼時候也學得和嶽寒一樣了?
你覺得你師傅就這麼菜?
”紅潇蹙起眉,斜瞟着她。
不知為何,竟然讓雲妙音想起與她的初識,也是這種神态,豪放不羁,目中無人。
心頭也忽然安定了幾分,但還是歎了一口氣道:“我們還不是關心你?
”
紅潇的眼眸閃了閃:“可是,我早已不是幾年前的紅潇了。
”
說完,她便整理了一下衣衫,大步走出門去。
身後,雲妙音在原地安靜地思索了片刻,還是極度不放心,幹脆去找了晏季。
因為,相處了幾次,她實在是很了解嶽寒的秉性。
若是去找他,恐怕他會直接将他的寶貝紅潇抱回來。
而晏季這會兒正在另外一個院子裡,手持長劍與柴蒙比武。
等雲妙音走近之時,隻見柴蒙雖然面色苦逼,但眼睛卻倏地一亮。
“王爺,雲姑娘來了。
”
然而,晏季卻并未立即停下,而是手中的劍速加快,直接對着柴蒙一通亂花漸欲迷人眼。
之後,才翩然落地,收起長劍。
而面前,柴蒙的外衣也一片片翩然落地,整個人破爛不堪,就連街頭的乞丐都比他穿得整齊。
雲妙音嘴角抽搐地看着柴蒙,這一奴一仆到底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啊?
看着雲妙音異樣的目光,柴蒙才委屈!
誰知道剛剛王爺怎麼了,一回來就找他開打。
打就打吧,陪練他也不是沒做過。
可這麼無恥的行徑,他真的很久沒見了。
待會一定要偷偷回府換衣服,不然,被青鳥看見,還以為他遭遇了什麼……嗚嗚。
“何事?
”身旁,晏季走了過來,直接問道。
雲妙音想了想,還是将紅潇獨自去找斷無崖的事說了出來。
晏季冷冷一笑:“和我說?
難道不怕我告訴嶽寒?
”
雲妙音一怔,擡頭看向他:“你會嗎?
”
晏季的眼睛眯了眯,他該怎麼回答?
會?
他才沒有那麼長的舌!
不會?
憑什麼?
這個女人,總是給他出這種難題。
所以,他當即有些氣急敗壞道:“難道,不該是你求我?
”
雲妙音的心頭卻是微微一喜,因為,她其實很早就知道,晏季會站在她這邊,他不會告訴嶽寒。
所以,她不禁笑道:“王爺,我請求你不要告訴嶽寒,好嗎?
”
晏季冷哼一聲:“我會安排人在附近埋伏,一旦紅潇失利,會立即出手。
但是,嶽寒那邊,我不保證什麼。
”
雲妙音不禁在心裡偷偷笑起,這個傲嬌的大王爺呦,真是拿他沒轍。
明明就是同意了,非要如此。
若是她就此作罷,不再相求,她保證這家夥一定會很生氣。
而今天,她已經讓他兩次拂袖而走。
這第三次,還是算了吧。
所以,她眼珠一轉,嘻嘻笑道:“王爺,别這樣嘛,大不了你答應我,我去給你做拉面,我看你上次還挺喜歡吃的。
”
晏季頓時眉頭一擰:“還做拉面?
你的手是不想要了?
”
雲妙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得逞而為難的表情:“可是,我隻會做這個呀,要不然蛋糕?
可那個蛋清攪起來,也不比拉面省力。
”
晏季額頭青筋直跳,他一字一頓道:“你給我老實呆着。
”
“那嶽寒的事?
”雲妙音大眼睛眨着,可讨喜。
晏季死死地盯着她,一句話不說。
雲妙音終于有些底氣不足。
但,沒轍,這家夥傲嬌,她隻能順毛驢。
好一會兒,才聽到晏季開口:“雲妙音,你就仗着被我縱容。
”
說完,便走到一旁,對着衣衫褴褛的柴蒙吩咐起來。
雲妙音的心卻飛快跳起,他這句話……為什麼竟給她一種寵溺的感覺?
晏季,你到底在想什麼?
而那邊,紅潇特意避開嶽寒的視線,走進了斷無崖的屋子。
“這是解藥。
”
斷無崖聽到是紅潇的聲音,立即擡頭,看到她手中的解藥,不禁詫異道:“你……真的給我解藥?
”
紅潇眸光一深,冷冷笑道:“從小到大,我答應你的事,哪一件沒做了?
”
斷無崖的臉瞬間僵住,他隻覺那顆很久沒有過感覺的心,此刻比身上任何一處都痛。
他深吸一口氣,張開了嘴,任由紅潇将解藥倒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