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闆娘皺起眉頭:“夏家仙師?
”
那位夏家仙師作為屈指可數的成功人物,在擺渡門,也是大大有名的。
夏明遠弄清楚了這一切,一把抓住了老闆娘的手:“小姐姐,就求你幫幫我的忙,我祖爺爺也是擺渡門的,那咱們是一家人啊!
”
沒看見老闆娘怎麼出的手,隻看出夏明遠的手跟被電了一下似得,就給擡起來了。
果然,老闆娘冷冷的說道:“好意心領,不管什麼理由,擺渡門絕對不許外人進。
”
這一下搞得夏明遠很洩氣,我也失望——進不了擺渡門,怎麼找玉虛回生露治白藿香的手?
不過——進門的法子還可以想,眼瞅着,這個怪東西吃人的事兒才是迫在眉睫。
我接着就問老闆娘:“那你追了這麼久,知不知道,那個怪東西的元身到底是什麼?
”
老闆娘搖搖頭:“告訴你們也沒用,那東西善于僞裝變化,也不會以元身的樣子現身,不過,有件事兒倒是有點奇怪。
”
“啥?
”
老闆娘看向了房子起火的方向:“那個怪東西,跟你們一樣,好像也在找擺渡門的入口。
”
程星河皺起眉頭:“什麼意思,它上擺渡門幹什麼?
那不跟老鼠闖貓窩一樣,作死呢?
”
啞巴蘭答道:“它要是進去也好,擺渡門那麼多高人,不就束手就擒了?
”
那可是九丹靈物,誰說得好,萬一混進去鬧出大亂子,誰負責?
萬事皆有緣由,找到了那東西才知道。
這個時候,門口已經嘩啦啦來了不少本地人——聽說我們在這裡抓妖邪,都想看看事情怎麼樣了。
聽說還是沒消息,大家都失望的歎氣:“那玩意兒到底什麼時候能抓住?
”
“這麼下去,擔驚受怕的日子,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!
”
沒爹的小孩兒也想說話,可身子一歪,差點沒趴下。
我連忙扶住了他,這才覺出來,這孩子原來在發高燒。
對了。
昨天受了這麼大驚吓,再加上一直沒休息,病了也正常。
這會兒,黑膏藥也跟着湊過來了:“一個小孩兒活着也沒大意思,有病好,跟他爹黃泉路上做個伴兒,也比活着自己受罪強。
”
媽的哪兒都少不了你。
我剛想說話,程星河說:“你挺明白啊,那你怎麼沒跟你爹媽作伴呢?
”
黑膏藥嘴角一抽:“我,我……你别偷換概念,說小孩兒呢,怎麼往我身上扯。
”
不知道先杠者賤?
不過小孩兒這樣,怎麼也得找個人照應,我們還要追查那個鬼火怪物的事兒,分身乏術,也沒法照料小孩兒。
這個時候,那個聾啞包子老頭兒從人群之中出來了,比劃着讓小孩兒跟他回去。
小孩兒也喜歡聾啞老頭兒,跟着就走了。
聾啞老頭兒把小孩兒背在了背上,細瘦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那個畫面竟然特别溫馨——讓我想起來小時候我發燒,老頭兒背着我上衛生院的那一幕了。
線索還是得找,我索性就蹲在了堂屋,想看看,有沒有那個靈物剛才留下的線索。
啞巴蘭他們也跟着找,結果“豁朗”一聲,有個罐子被打翻了,好像撒出來了很多東西。
“诶?
”啞巴蘭抓了一塊,湊到了燈下面:“這是……”
我跟着啞巴蘭的手一看,就皺起了眉頭——骨頭!
而且,骨頭上面,密密麻麻,還有牙印子!
“這是五香酥骨頭!
”老闆娘說道:“本地特産。
”
原來,這種骨頭是用牛骨熏烤出來的,帶着一股子肉香,拿來磨牙的,雖然有肉味兒,但是比肉便宜很多,喝點酒,吸吸酥骨頭的油,勉強也能下酒。
這是窮人的吃法——就好比之前我們遇上的那個吝啬鬼一家,瞅着鹹魚下飯一樣。
可能生活優渥的人都不相信,這個年代,還有這麼過日子的——城裡隻怕狗都不吃這個。
可窮人真有自己的活法。
那骨頭吮吸完了,就攢在罐子裡面,攢多了,還能一起熬一鍋骨頭湯。
有一個本地人瞅見了,歎氣,說孩他爹沒啥别的愛好,一輩子就愛吃點葷腥,就這麼點骨頭也省着。
又有一個本地人說,其實幹體力活的,都喜歡吃葷腥,你比如說章小三,家裡也攢着這麼一罐子,死了給帶墳地裡去了。
我耳朵一尖:“那個章小三,也是鬼火**的受害者?
”
“是啊!
”那些本地人連忙說道:“好些人都愛吃肉,吃不起,哎,别說,馬四子不也是嗎!
”
“周老七也是。
”
難不成……我站了起來,跟程星河一對眼——那些鬼火**的人,共同點不光是火命。
還有一點,就是特别愛吃葷腥?
真是這樣的話……
我立馬問道:“這些骨頭是從哪兒買的?
”
“以前是賣肉的老馬弄。
”本地人答道:“可是現在,老馬也死了,已經沒人賣這玩意兒了。
”
那就說明……
我立馬站了起來,奔着外面就跑。
老闆娘一愣:“你幹什麼去?
”
程星河和啞巴蘭已經追上來了:“他看出真兇了!
”
老闆娘一愣,立馬跟着我也跑了過來。
我一向很認路,白天經過村子的時候,記得那家……對了,就是這。
我一腳把門踹開。
聾啞老頭兒,才剛把小孩兒給放在了床上。
門一響,他猛地回過頭來,打手勢,問我們要幹什麼?
我瞅着他:“你現在,能聽見聲音了?
”
聾啞老頭兒的臉色,一下就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