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夢?
”
“沒錯,說是做了怪夢之後,心神不甯,急急忙忙就出去了,結果就沒回來。
”程星河說道:“是其中一個失蹤先生的侄女爆料的,那個侄女想當網紅想瘋了,什麼都往外抖落。
”
丢先生的事兒,跟夢有關?
我瞬間想起來玄武局的那個“魇”來了。
不過,“魇”會讓人一睡不醒,那些先生還能往外跑,可見跟魇沒什麼大關系。
那個時候,我們把魇的幻境給打破了,就沒見過她,也不知道她是被消滅了,還是怎麼了。
“還說,她伯伯在事發之前……”
“滴滴!
”
程星河話沒說完,就聽見了江年在前面鳴笛,意思是催他快點。
他甩手就把手機丢給了我,嘀咕了一句:“趕着投胎呢?
”
我接過來,白藿香也把腦袋湊過來一起看。
手機屏幕裡,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拍的短視頻,瞪着眼睛,口沫橫飛的開始介紹“親身經曆——風水師失蹤之謎”。
原來,這姑娘的伯伯,也是個擅長點陰穴的先生,尤其擅長點“簪花仙女”地,出貴女的。
可前一陣子,他帶了一把傘,帶了一個羅盤進了山,說是有買賣,結果這一去,就再也沒回來。
而這個先生在出事兒之前,有一件事兒很奇怪——他那一陣子正走了背運,手裡缺錢到了饑寒交迫的程度,可有一天忽然抱回了一壇子金餅。
那一罐子,值很多錢,解了燃眉之急。
家裡人又驚又喜,就問他金餅是從哪裡來的。
他一開始不說,架不住家裡人輪番攻擊,隻能告訴家人,是從老宅子裡挖出來的。
家裡人更好奇了,你怎麼知道老宅子裡有這種東西?
算出來的?
那個老宅子雖然也是他們家的,但是在這個先生出生之前就荒廢了,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進去過。
他不想再說了,可家裡人沒完沒了,他猶豫了一下,說是做夢夢到的。
做夢?
原來,那天那個先生正熬夜找買賣呢,就覺出身後有人推他。
“快去,快去,老宅子最北面的柴房裡,北邊第三塊磚下面有東西給你。
”
聽着這個聲音——像是他那去世了四十來年的爺爺。
擡起頭,他也看見了,面前的玻璃窗倒映出了一個影子——正是一個穿着五領三腰,一把山羊胡子的老頭兒!
他吃了一驚,猛地睜開眼睛,才發現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這是個夢。
他一開始是覺得,自己想錢想瘋了。
可一閉眼,就覺出身後有人推他,催着他趕緊去挖,不然來不及了。
他覺出不對,一早就去了,到了地方,按着老爺子說的,挖開了一片地闆。
真有個罐子——真的是滿罐子的金餅!
剛抱住了那個罐子,忽然“豁朗”一聲,柴房就塌了——原來是鄰居蓋新房,貪便宜想多鏟點地,結果把這個柴房給鏟了。
鄰居趕緊來道歉,他這才明白——要是自己晚來了一步,這罐子就讓這個愛占便宜的鄰居給弄走了。
他回去就給祖宗上香,感謝祖宗。
家裡人都跟着高興,說這是老祖宗保佑咱呢!
這先生神神秘秘的說:“老爺子還說,不久之後,怕還有好事兒。
”
這不是,那幾天這先生又是摸黑起床,一早就出去了。
不用說,肯定是老祖宗又托夢了。
這家裡人還等着好消息呢,誰知道這先生一去,就不回來了。
家裡人着急,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了。
加上之前幾個先生失蹤的事兒,他們家找那丢人的幾家一問——好麼,消失的經過,一模一樣,都是做了這種怪夢。
他們這一消失,怕也是跟怪夢有關系。
現如今這幾家先生的家族快急瘋了,拼了命找人幫忙,這一下搞得行内人人自危,都怕一個夢把自己給做沒了,正需要個救世主呢。
程星河一樂:“七星,看來你這預知夢不是獨家專利了——已經出現了人傳人現象。
”
這不是預知夢,更像是托夢。
白藿香皺起了眉頭:“可要是托夢——這些老祖宗,怎麼會害自己的後代?
”
老一輩的觀念——甯可自己受罪,也不會讓後代受半點委屈。
我抱着胳膊尋思了尋思,也沒尋思出什麼所以然來,隻能是再調查調查再說了。
車上了高速,面前的景色開始出現重複,我習慣性靠着窗戶就睡着了。
處理了鐵蟾仙的事情,還沒休息過來。
昏昏沉沉之際,我也做了夢。
這個夢境裡,我看到了一個很大的洞。
黑漆漆的,像是巨大的,沒有邊沿的井。
冷,特别冷……
這是什麼地方?
我往前走了一步,就覺出洞口裡面,有很嘈雜的聲音。
還帶着風聲。
像是有很多人在說話。
“過來,拉我一把……”
有人?
我靠近,就想看看,可一瞬間,一隻手,就卡在了我腳腕上。
冷——抓的還特别緊!
像是,要把我給抓下去。
腳底下一滑,可這個時候,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。
“這地方,下去就上不來了,”一個聲音說道:“這是化骨坑。
”
我想回頭,可身體猛然就墜了下去,失了重!
我猛然睜開了眼睛。
一隻手抱住了我的頭,盡量穩住我,我聞到了一股子馥郁的藥香。
“程星河!
”身邊是低低的,卻充滿了威脅性的聲音:“你會開車嗎?
”
白藿香?
原來,是程星河一個急刹車,接着,他摁下玻璃就對着外面扯脖子大罵:“你他媽會開車嗎?
”
被江年給别了一下。
我這才覺出來,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,靠在了白藿香的肩膀上。
我趕緊把臉正過來了: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一張嘴,就更别提了——流哈喇子了。
眼角餘光就看見,白藿香的肩膀上,濕了一片。
白藿香梗着脖子沒看我:“我,我也睡着了,不知道。
”
說着,就要坐直——可我看出來,她半邊身子有些不對,像是麻了。
蘇尋卻沒頭沒腦來了一句:“可你剛才沒閉眼睛……”白藿香一瞪眼:“我睡覺就愛睜着眼睛,你也管。
”
蘇尋不吭聲了。
而這一瞬間,呼啦啦圍過來了一片人:“李北鬥,真是李北鬥!
”
“太好了!
”
這把我吓一跳,遮天蔽日的,什麼情況?
程星河也莫名其妙:“接車服務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