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最前面,白藿香反應過來,厲聲說道:“小心!
”
七星龍泉一轉,已經把附近的柱子直接砍斷——那個柱子跟地闆的材質一樣,也是金剛鐵柏。
金剛鐵柏轟然落下,直接擋住了那些潑灑出來的銀色液體,隻聽“嗤”的一聲,一股子白煙就從金剛鐵柏上升起——把光滑堅硬的鐵柏木,瞬間燒出了一大團麻坑!
這還不算,星星點點的溶液濺起,對着我們就撒了過來,七星龍泉龍氣一轉,把那些溶液擋住——看起來,是非常好看的,好似銀色的漫天花雨,燦若星河,可這東西,粘上一點,破骨透髓!
可還有一點,奔着白藿香的方向就過去了。
我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,擋在了白藿香前面。
“嚓”的一聲,我肩膀上頓時一陣劇痛——那個銀點子濺到了我身上,雖然龍鱗滋生,但當時就是一個窟窿。
白藿香的聲音變了調:“李北鬥……”
“沒事。
”我努力把聲音調整的平靜一些:“往後頭躲!
”
但是這一瞬間,面前“咔”的一聲,我就知道壞了。
哪怕是那個金剛鐵柏柱子,也擋不住那些液體的侵襲,被溶解開了!
“跑跑跑……”我一把将他們往後推,眼睜睜看着金剛鐵柏跟陽光下的冰淇淋一樣,竟然在慢慢融化!
哪怕金剛鐵柏都禁不住——要是血肉之軀碰上,那不骨頭渣子都剩不下?
越過了這一片狼藉,我看到,田龍成嘴邊露出了個很殘忍的笑容。
那些銀色的液體,以極快的速度,對着我們就流淌了過來!
“不好了……”身後是一陣門窗搖晃的聲音:“鎖住了!
”
全體都是金剛鐵柏,哪怕力大如啞巴蘭,也沒法一下弄開。
田龍成早就準備好了。
“讓開!
”
我翻身就運了氣,誅邪手把龍氣往七星龍泉上一引,“咣”的一聲,門窗直接被我劈開,力道極大,他們幾個也直接被帶了出去。
但這個瞬間,我腳上一陣劇痛。
低頭一看,頭皮就炸了——那些液體,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流淌過來,直接把我給包圍住了。
出不去了……
田龍成站在了安全的地方,死死的盯着我,那個眼神,就像是在說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。
可就在這一瞬間,一個東西對着我就飛了過來:“七星,接住!
”
一道明亮的光圈。
涅槃圈。
那圈子太銳,又不跟七星龍泉一樣認主,主人也會被弄傷,所以程星河雖然一直都帶着,卻五花大綁的用麒麟皮揣在身上,所以遇上危險的時候也沒法拿出來——等他給這東西解綁的功夫,就跟把腦袋伸出了給人砍一樣。
他們之所以沒煉制成功,就是因為缺涅槃圈。
這是唯一的希望,隻能碰碰運氣了。
我抓住了那個圈子,就在地上一劃。
滿地銀色的液體被劃在了一起,可是,并沒有什麼變化。
田龍成盯着涅槃圈,看樣子簡直想直接沖上來,可那些銀色液體,也漫到了他身邊,他過不來。
這一瞬,讓人意想不到的是,那些液體往身上一漫,身上猛然就是一陣劇痛——好像整個身體的,都被焚燒了一樣,皮焦肉爛,也就是這個感覺了。
涅槃圈,也不管用?
“李北鬥……”白藿香也看見了,奔着裡面就沖,可被程星河一把攔住:“你傻啊,那東西跟岩漿一樣,過去送死?
”
“可李北鬥還在裡面!
”
白藿香聲嘶力竭,嗓子跟劈了一樣。
“你進去有用嗎?
”程星河把她死死往後一拽:“他會願意你白陪他倒黴嗎?
”
田龍成盯着我渾身皮膚的樣子,這才放心的一笑:“你不會有那種好運氣……”
但就在這個時候,一大片月光從外面撒了進來,也跟銀水一樣,照在了我身上。
所有的銀色液體倏然一變——銀色的光瞬間有了煥彩生輝,像是有了生命一樣!
以前老聽人形容“瓊漿玉液”,可隻有目睹了在涅槃圈下發生變化的那種液體,才知道,什麼是瓊漿玉液!
那一瞬間,我的身體忽然就覺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。
如果花木有感覺——那應該是花木向着和風細雨,舒展身體的感覺。
在生長,在舒展——我立馬覺出來,身上什麼東西,如同新生。
是整整齊齊,堅硬無比的龍鱗。
田龍成愣住了。
是啊,煉制帝流漿,這三樣東西,缺一不可。
齊老爺子沒有方子,可湊齊了用具,他說涅槃圈是用來收斂月光的——不知道是他自己參悟的還是怎麼知道的。
現在看來,是四樣東西缺一不可——會光爐,涅槃圈,根據方子制造出來的銀色液體,還有,月光。
這就是真正的帝流漿。
田龍成大口喘氣,忽然對着我就撲了過來。
他說是病了,可身形奇快——要不是因為自己的靈物鐵頭鼋受了傷,他恐怕比我還快。
但是七星龍泉的鋒芒一揚,他來的太急,沒留退路,這一閃避,直接撞在了那個會光爐上,咣的一聲巨響,連人帶爐,出去老遠,等他掙紮起身,我們都一愣。
會光爐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,能容帝流漿,卻脆弱無比,這一下,直接變了形,裂開了!
既然制造帝流漿,這幾樣東西缺一不可——那沒有了會光爐,就再也煉制不出銀色的液體,我身上這點帝流漿,就是世上最後的帝流漿了。
田龍成盯着我,眼睛猩紅,對着我就撲了過來,破風聲唰的一下就沖到了我臉上。
好快!
這一下我沒躲開,但是——新的龍鱗整整齊齊的滋生了出來,隻聽“當”的一聲,幾片指甲濺起,從我眼前就飛了過去。
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手。
他的手指頭撞上龍鱗,血肉模糊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我反手拽住了他的手,他胳膊一退,骨頭“咔”的一聲脆響,人直接被我摁在了牆上,掙紮都沒法掙紮。
程星河來了精神:“帥氣!
”
“田老爺子,”我大聲說道:“還有一件事兒想跟您打聽——當初,到底是誰請你們去開真龍穴的?
在真龍穴,你們又看見什麼了?
’’
那個不該被動的東西,又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