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要能幫上忙,”那些先生大聲說道:“去哪兒都行!
”
“我們絕對不給神君拖後腿!
”
那些從九重監裡帶下來的神靈,見到了這個陣仗,也全都被震懾住了:“這就是,神君這一世身邊的人。
”
“明明都是凡人——他們知道這一次,到底是要做什麼?
”
“神君,到底是神君。
”
“本神也去!
”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,也響了起來。
是從神靈所在的這一側響起來的。
一個佝偻着,卻極為高大的身影。
從角落之中緩緩站了起來。
所有九重監帶來的神靈,都是比鄰而坐,唯獨他一個,在一個角落裡,孤孤零零,被其他的神靈,敬而遠之。
禍招神。
禍招神現在的頭發已經黑了許多,擡起頭看着我:“有件事情,本神,也得跟天河主說說清楚——要去,一起搭伴。
”
“哎……”一個聲音從禍招神身後響了起來。
玉成公主。
她擡起了頭來:“要是事情成了——神君,不要别的獎賞,求你讓一個人,跟我平起平坐。
”
我記得玉成公主是怎麼被抓進來的。
為了,一個年輕英俊的男香客?
“我們也去!
”
那些從九重監帶下來的神靈,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全站起來了。
神氣璀璨的,讓人眼花缭亂。
“等這一天,等了幾百年!
”
九尾狐斜倚在大柱子附近,微微一笑,擡起了蘭花一樣的手,掐算了起來:“一五得五,二五一十……”
是在算,這些年來,跟天河主仇怨的利息。
終于,是時候了。
公孫統環顧四周,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,轉臉看向了九尾狐:“師父,你說我們……”
“你們就不必了,”九尾狐掐着自己瑩潤如玉的指節:“這是我的賬,不用你們算——再說,你們到底是擺渡門,跟他們鬧僵了,不大好。
”
“那也沒什麼……”公孫統摩拳擦掌:“也不為别的,就是想鬧一鬧。
”
一邊的皇甫球他們聽見,臉都綠了。
擺渡門,畢竟那麼多人,他們跟上頭沒仇。
“行了,别說了,”九尾狐的眼睛一提,是異常的淩厲:“我這算亂了,你擔待的起?
”
公孫統一聽,趕緊就退開了。
乍一看,公孫統都能當九尾狐大伯了,可他卻對九尾狐恭恭敬敬,看着别提多違和了。
“這也算是師徒?
”程星河靠在一個梁柱上,一邊嚼着嚼不完的牛肉,一邊啧了一聲:“倒是有點像是個爹,面對這刁蠻女兒。
”
可話音未落,他椅着的那個梁柱,轟然一聲,就斷裂了下來,他躲閃不及跟着柱子滾下去,一口牛肉噎在了嗓子眼兒裡,喘不過氣翻白眼。
公孫統看着這邊,眼睛冰冷如霜。
啞巴蘭見狀,上去就給了他胸脯子上一拳,這一下的力量,無異于攻城大錘,程狗吐出了牛肉,肋骨差點也沒斷了:“你他娘倒是輕點……壞了我肋巴骨斷了……”
啞巴蘭十分委屈:“我怕這不是怕你噎死嘛!
”
公孫統這才出了口氣,眯着眼睛,像是在說“該”。
“這裡……”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這麼熱鬧?
”
是江采菱帶着江采萍來了。
江采萍面對着這裡強大的神氣,不由自主就往江采菱身後躲了躲。
江采菱見到,油然有了傲然之心,擋在了江采萍前面,也不提什麼“死妖女”之類的了,像是被江采萍依靠,是一件十分驕傲的事情。
不過,江采萍一邊忍受着神氣的烘烤,一邊勉強探過頭,竟然還能拍着手在笑:“好多姐姐……”
江采菱一下把江采萍的腦袋摁到了後頭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你可别禍從口出——這地方的,誰能當你姐姐?
不怕折壽……”
不過話說到了這裡,她才想起來,江采萍早就死了。
我也松了口氣,她們平安無事就好。
“你們也來了?
”我連忙就問道:“路上沒什麼差錯吧?
”
把他們留在門臉,正好也不大放心。
江采菱連忙點頭,伸手跟遛狗似得拉出了一個人來:“捎帶腳,把他也弄來了。
”
齊雁和。
齊雁和被我們當護身符,扣留了一段時間了。
江采菱有些得意:“别說,靠着他,這一路上,誰也不敢攔着我們,跟通關文牒一樣。
”
齊雁和見到了我身後那些神靈,浮現出了一抹無可奈何來。
“哎,不說别說,”江采菱把齊雁和交給了啞巴蘭,說道:“我是來找你報信兒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