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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部章節 第1884章 土中之精

麻衣相師 桃花渡 5605 2024-11-26 11:44

  這聲音不小,白藿香他們也都被喊起來了,到了地方一看,我們都皺起了眉頭。

  驸馬紅頭脹臉,青筋暴露,非要從窗戶口跳下去,半個身子已經探出去了,他爹抱住了他的腰,他媽吓的直哭。

  他爹回頭看見我們來了,還要高興,結果驸馬抓住這機會就一掙,把他爹也給帶下去了。

  我心頭一沉,過去是來不及了。

  隻聽身邊“啪”的一聲,鳳凰毛出手,直接把他們吊上來了,

  那兒子還要掙紮,可掙不開鳳凰毛,沖着窗戶就喊:“小七姐來接我了,我得走……”

  他媽上去抱住了他,回頭看見了白藿香,急忙說道:“醫生,他這是怎麼了,怎麼又犯病了?

  白藿香早過去了,一把抓住驸馬的下巴,皺起了眉頭。

  驸馬的眼睛上,已經出現了黑斑,說明已經被對方迷了心智,跟牽線傀儡一樣,所以絕情水也沒用。

  龍女池裡的東西,着急了。

  “不能松開,把他捆住。
”白藿香說道:“堅持到天亮。

  穿着粉色草莓睡衣的啞巴蘭也出來了,立馬用金絲玉尾把驸馬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,打了個哈欠:“勁兒還挺大——哎,那是什麼?

  他看向了窗台。

  為了保持民族特色,窗台是木質的,上面出現了幾道子劃痕,又深又新,是剛才留下的。

  驸馬和驸馬爹赤手空拳,肯定跟他們沒關系,倒像是個有利爪的東西抓出來的。

  我和白藿香程狗一對眼——這地方,似乎還有殘存的穢氣。

  難不成,是金翅連環甲來了?

  不過現在穢氣已經散開,追是沒法追上了。

  驸馬對着窗戶就發瘋:“小七姐……小七姐你拉我一把……”

  嗓子都劈了,嘴角一串口水。

  驸馬爹就要哭:“先生,他,他還行的了嗎?

  現如今說不好,看命。

  我還沒開口,一個青年就進來了——漱玉師姑的人。

  那人二話沒說,把周圍擺弄了一下,這地方場氣頓時就變了。

  蘇尋困的發散的眼神一下就亮了。

  是陣。

  那個陣是圍着驸馬設置的,陣心裡的驸馬二話沒說,歪頭皮就沒知覺了。

  驸馬爹媽一看兒子不不鬧騰了,尋思不管黑貓白貓,抓住老鼠就是好貓,立馬就跟那青年道謝。

  可青年頭也沒回就走了,聲音冷漠:“要不是怕你們驚擾到漱玉師姑,誰會管這種色迷心竅的廢物。

  好家夥,我和程星河一對眼——色迷心竅?
這人心情一差,連自己都罵。

  驸馬爹媽讪讪的,也不好說什麼,哀哀的哭,我們轉身回房間,看見白藿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得。

  程星河一愣:“你長沙眼了?
找七星給你撓撓!

  傳說長沙眼的人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,屬龍屬虎的大屬相虛撓一把就行了。

  白藿香轉身就走了:“是擇席,不管用。

  程星河一歪頭,看了我一眼:“擇席?
以前跟着咱們住山洞,她不是也睡的呋呋的嗎?
真是麻煩下崽——添麻煩。

  倒是杜蘅芷說道:“白醫生沒睡好。
你們不用擔心,我一會兒過去看看。

  杜蘅芷住在白藿香隔壁,旅舍隔音很差,想必是聽見輾轉反側的動靜。

  這一覺睡踏實了,早起是被鳥叫給喊起來的,收拾好了上路——跟在了漱玉師姑的大轎辇後面。

  啞巴蘭出神的盯着轎辇:“哥,漱玉師姑好看嗎?

  “沒看見。
”我答道:“你不惦記着紅姑娘,惦記人家幹什麼?

  啞巴蘭不聽還好,這一聽見,就歎了口氣,程星河用肩膀撞我:“你别雷區蹦迪了,少說句話又不會噎死。

  不是,你怎麼搶我台詞呢?

  上了山,蘇尋要選路,可漱玉師姑身邊的青年從轎辇邊彎腰得到了指令,立刻轉身,冷冷就說道:“輪不到你們選——走我們後面,别太近别太遠,差三步。

  程星河很不高興:“好家夥,這都給規定了?

  杜蘅芷拉了他一下:“難得能遇上這麼好的合作夥伴,就聽她安排吧。

  程星河冷笑:“這次可倒好——給自己找個天王老子。

  驸馬爹媽苦哈哈的跟在了後面,山路陡峭,兩口子自己走都體力不支,更别說還帶着一個人了——自打昨天被那個陣給圍了,驸馬就跟行屍走肉一樣,聽話是聽話,卻更讓人擔心了。

  蘇尋告訴我,說那個陣是個困心陣——好比你的魂魄是個肆意生長的植物,那個陣會簡單粗暴的把這一把植物揉成一團,強壓在身體的某個角落,其實對魂魄的損傷還是挺大的。

  杜蘅芷答道:“這就是九終山的做事兒風格——做事情一求成,二求快。

  可這都是人,不是豬肉。

  我一尋思,就讓驸馬爹媽下山算了——我們帶着驸馬上去。

  驸馬爹媽一開始有點擔心,但這峭壁他們确實也蹬不上,隻好跟我們道謝離開。

  驸馬爹還特地給我磕了個頭。

  這種父母之愛,叫誰都得動容。

  驸馬福分不算淺。

  上了山路,那幾個青年就盯着轎辇,不時過去俯首帖耳的聽令——漱玉師姑雖然人在裡面,卻似乎對外面的一切了若指掌,一旦過了三步的距離,就會發話,青年啪的一下就伸出一條趕山鞭給我們掃回去。

  程星河很不高興:“拿自己當狗咱不攔着,憑什麼拿咱們當羊?

  “就憑着漱玉師姑的地位,”杜蘅芷答道:“咱們行當敬長輩,……”

  話還沒說完,一個青年又得到了轎辇的指令,就指着杜蘅芷:“往裡靠一步!

  程星河說的真沒錯,還真是拿着我們當羊了,路線都得聽她的。

  這個控強迫症的勁頭,厭勝門老三都得叫一聲大姐。

  叫誰心裡能舒服,我剛要說話,又一個青年得了令,擡起手指着我:“聲音也别太大,驚擾了漱玉師姑,你吃罪不起。

  我吃你大爺,我一甩手就要把那個人的手腕子推開,可就在這個時候,身後的驸馬忽然長嚎了一聲。

  這一聲把我們給吓了一跳,一轉臉,被啞巴蘭背在身上的驸馬忽然跟瘋了似得,對着山上就狂叫了起來。

  “他身上……”

  他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出血點,跟剛從仙人掌上滾過一樣。

  仔細一看,是因為他身上出現了一絲一絲的穢氣——把身體貫穿,有人要利用穢氣絲,把他給牽上去!

  啞巴蘭反手就要把他拖回來,可慢了一步,那身體倏然就給勾上去了。

  程星河急了,鳳凰毛啪的一下出手,可就差着一蘿蔔皮的距離,失之交臂。

  壞了,剛把驸馬從爹媽那弄回來,就把人給丢了,下去怎麼見他們,這線索斷了,又怎麼找龍女池?

  我立馬一隻手撐住岩石就要追上去,可一個青年從轎辇那邊得到了指令,大聲說道:“漱玉師姑說,讓你後退三步……”

  程星河一聲就喊了起來:“八月十五,月兒圓诶,月餅塞給,王八蛋诶……”

  這個聲音跟破鑼似得,一下就把指令給蓋住了。

  我明白他的意思,裝成沒聽見的樣子,直接竄了上去。

  先把驸馬救下來再說——被穢氣絲貫穿五髒六腑,白藿香都不好救。

  跟着那一抹身影上去,眼瞅着要追上了,忽然腳底下一絆,我就覺出,似乎有什麼東西攔路。

  一低頭,愣了一下。

  肥厚的黑色土壤裡,跟植物一樣,伸出了兩隻白色的手,抓在了我腳腕子上!

  這他娘是什麼鬼?
我翻身旋過,直接把那兩隻手從土裡,拔蘿蔔一樣帶了出來,看清楚那是個什麼玩意兒,我又是一愣。

  土精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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