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七八個姑娘都轉過了頭看着我,一臉莫名其妙。
程星河抓着我衣襟就要拽我跑,而我氣定神閑的盯着那七八個女人就說道:“姐,你在哪弄的眉毛,怎麼這麼難看。
”
這話一出口,那幾個年輕姑娘都看向了中間一個胖姑娘身上。
那個胖姑娘臉頓時就漲紅了:“英俊,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瞎?
我這可是2020最流行的小歐眉,人人都說大氣時尚美呆了,就你這眼光,難怪一直找不到對象。
”
接着又補上一句:“早跟你說了,出來别說是我弟弟,我丢不起你這人。
”
說着,對我呸了一聲,轉身帶着那幾個姑娘進去了,還嘀嘀咕咕的:“這就是我那倆土包子堂弟——看見沒有,二十來歲小夥子了,人話都不會說一句。
”
我看向了金麟眼,咧嘴一笑。
隻要一說難看,哪個姑娘都得暴跳,不信看不出是誰來。
金麟眼身邊的高階天師一看這個“姐弟情深”的場景,頓時都松了口氣,把手放下來了,低聲說道:“也是,就他那個樣兒,誰冒充他啊。
”
“長得這個德行,名字倒是有意思——朱英俊。
”
金麟眼盯着我,眼神還是懷疑的很,可他沒有證據,這個時候,後面排隊的着急了,都在後面催:“好了沒有?
”
“我們趕着進去參加群英荟呢!
”
我回頭一瞅,排在我們後面的,全是一些個小年輕,一個個意氣風發,正準備進去大展身手,給自家争光呢!
這種人初生牛犢不怕虎,要是鬧起來,可挺麻煩。
金麟眼跟我想到了一處裡去了,他一尋思:“那你們先過來查驗——朱英俊,你們……”
他想把我們扣在這裡。
可正在這個時候,一隻手落在了我肩膀上:“英俊,你怎麼才來,我都等急了。
”
夏明遠。
夏明遠家在風水行的位置,那是誰也比不了了,金麟眼雖然資曆歲數比他高,但也立刻站起來客套。
夏明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:“這幾個跟我關系不錯,馬叔叔您先忙着,我替您把他們幾個帶進去。
”
說着,一擺手,把我們領進來了。
金麟眼皺了眉頭,請柬又找不到毛病,隻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進去了。
卧槽,沒想到夏明遠能搭把手:“謝了。
”
“幫人幫到底,送佛送到西嘛。
”夏明遠勾着我肩膀說道:“你要是真想謝我,那美人骨……”
“免談。
”我瞅着他:“江辰怎麼樣了?
”
“痛不欲生,你開心了吧。
”
“開心。
”
夏明遠“啧”了一聲還想說話,這個時候,有人見了他要喊他過去,他一下被拉走了,臨走的時候看見我腳邊的金毛,一下皺起眉頭:“怎麼好好的給它弄成這樣了……”
金毛好歹是個犼,帶到了這個地方來,那被認出來了,不是生事端嗎?
白藿香幫忙,把金毛的耳朵折過去,鬣用膠粘好了,這麼一看,就是一隻普通的白狗。
金毛到了這個大場面,倒是也沒露怯,跟在我腳邊昂首挺胸,像是來出巡的,時不時還擡頭看着我,吐出半截舌頭。
我有點疑心,它吐舌頭是示好,還是看中了我的腦袋。
“哎。
”
這個時候,一個人忽然十分興奮的過來了:“白醫生,你也來了!
”
我回頭一瞅,江景。
白藿香也懶得搭理,轉身要走,可江景一下跑到了白藿香面前:“你不是一直跟李北鬥他們在一起嗎?
現在……”
他打量了我們一番,對白藿香就露出了很憐憫的表情:“我就知道,李北鬥沒什麼人心,是不是跟你……可你好歹是過頭虎撐,不能這麼糟踐自己,跟這些歪瓜裂棗在一起吧?
”
說着,他大着膽子就要拉白藿香的手:“我們江家,現如今正缺看病的人手,你來了那就太好了,我小叔叔……”
這一下,江辰跟你被電了似得,立馬把手給擡起來了。
程星河低聲說道:“這小子擺明是要撬你牆角。
”
想是想,能不能做到,就要看他的本事了。
我也不想理他,正要走呢,肩膀就沉了一下:“你站住。
”
呦呵,找上我了。
我回頭瞅着他。
江景盯着我,皺起了眉頭,喃喃的說道:“咱們見過嗎?
”
“不記得了。
”
江景瞅着我的大臉十分嫌棄:“我看也是……我勸你,一個不入流的東西,離白醫生遠一點。
”
這話沒說完,金毛猛地一下對着江景就撲過去了。
卧槽,我立馬說道:“金毛,回來!
”
可江采菱一把拉住了我,看着江景,挺痛快的來了句:“攔着幹什麼,找死就随他便。
”
在這把江景咬死了,事情鬧大,我還怎麼找五靈錦?
江景一個小角色,根本不值。
江景被吓了一跳,咬了咬牙,擡手就要把金毛給抓住:“不入流的主人養不入流的畜生,我今天就把這東西的皮給剝了……”
我心裡一凜,可就在這個時候,江景手一松,金毛就落在了地上,擡頭冷冷瞅着江景。
一個人的手,扣在了江景的肩膀上。
“打狗也得看主人。
江家公子,是不是欺人太甚?
”
卧槽,這不是西派的大腦門嗎!
還有桂爺。
他們也來了,杜大先生呢?
江景眼神觸碰到了大腦門,不禁十分尴尬。
上次江辰要坑杜大先生,江家跟杜家差點沒撕起來,後來不知道誰從中調停,好歹沒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,但叫誰都咽不下這口氣,也是面和心不和。
江景甩手就說道:“我教訓狗,管你們什麼事兒?
”
大腦門巴不得找個借口收拾江家人呢,立馬說道:“怎麼不關我們的事兒?
白醫生是我們西派小先生的朋友,那她的朋友,就是我們西派的朋友,你要跟他們找不自在,問問我們西派願意不願意。
”
“就是。
”
後面應聲如雷,這次杜家沒少帶人來,正等着制造機會跟江家找找麻煩出出惡氣呢。
本來杜家就是天階第二,比江家不知道硬氣多少,更何況這是天師府,不是自己的地盤,江景也不傻,雖然不想在白藿香面前丢面子,可也知道鬧出亂子自己得不了好,甩手就走了,低聲罵了一句:“有本事,群英荟上也出風頭。
”
程星河高興了起來,大聲說道:“好走不送啊江公子,咱有緣再見。
”
見你個大頭鬼。
看來,這個三清盛會暗流湧動,保不齊,就會出什麼大動靜。
白藿香偷看了我一眼,也就跟西派的道了個謝。
大腦門有點遺憾的說道:“可惜小先生不能來——不然的話,咱們西派,這次就能在群英荟上大大的露臉了,哎,白醫生,我們小先生到底怎麼了?
”
白藿香面不改色的說道:“李北鬥新近做了男科手術,行動不便。
”
我腦瓜皮頓時就麻了,你咋張口就來啊!
程星河低聲說道:“她早恨不得杜蘅芷離你越遠越好,沒說你得艾滋就不錯了。
”
江采菱在一邊憋着笑,快憋出青春痘來了。
大腦門和桂爺對看了一眼,頓時都挺尴尬,隻好敷衍過去,找地方坐了:“沒想到小先生還有這種難言之隐。
”
“要不要告訴杜先生?
”
“這——不妥吧?
”
完了我這光輝形象全崩塌了。
按着座次坐下,還看見了不少的熟面孔,比如我們縣城的韓家,久違的邸紅眼等等,我四處去找五靈錦,但是再一尋思,不對,預知夢裡見到,他在一個有桃花樹的小院落裡面。
我得去找找他。
這麼尋思着我就想借故離席,可一錯眼,就看見一雙眼睛,正在牢牢盯着我。
金麟眼。
我心裡咯噔一聲,這貨還是不信任我,正找機會抓我尾巴呢。
沒轍,隻得先坐下了,可時間有限,再過一會兒,兩個小時就過去了。
這裡認識我的人,并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