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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部章節 第779章 白色雲母

麻衣相師 桃花渡 7476 2024-11-26 11:44

  正在這個時候,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“滋”的一聲響了起來。

  大家的神經本來就繃的跟弦一樣,這一下,齊刷刷全打了個激靈。

  這個時候,能是誰打來電話?

  陳婷回過神,猶豫了一下,就過去把電話給接起來了。

  結果一聽電話,她就皺起了眉頭:“你開什麼玩笑?

  接着,她扔下電話往外一看,就愣住了:“還真是……”

  原來,有一個叫張大福的工人請假了,本來昨天就回來了,但是一尋思,還有一天假沒用完,就偷偷躲在宿舍休息了一天沒出來。

  他宿舍裡其他工人正好都“消失”了,成了個單間,也沒人知道這事兒。

  直到剛才清點人數,也沒人知道張大福其實已經回來了,根本沒算上他。

  他連封門的事兒都不知道,一直都在蒙頭大睡。

  直到剛才聽見外面的動靜不對,出來一看,才知道場子封鎖住了,而A廠房附近,出現了數不清的枯骨。

  這可把張大福吓的夠嗆,哆嗦了半天,才給A廠房打電話,讓這邊的人想法接他一下。

  那個人,是張大福?

  少年當時就傻了:“不是吧,這個張大福……”

  說着,衆人都透過小孔往外看。

  這個時候,比較靠後的枯骨,還真跟發現了什麼似得,開始頻頻回頭,奔着後頭看。

  還有一些枯骨“開小差”,從隊伍裡脫開,奔着後頭就跑過去了。

  像是……想找什麼好吃的一樣。

  卧槽,張大福真的在外面,馬上也得被枯骨給啃了。

  陳婷很無助的瞅着我:“先生,這,怎麼辦啊?

  其他工人有的幸災樂禍:“活該!

  還有的十分擔心:“這張大福懶是懶點,可人不壞——想不到,會這麼個死法。

  還能怎麼辦,再怎麼說,也是一個人命,也不能見死不救。

  我一尋思,就看向了大潘和江道長:“這裡交給你們了。

  結果剛一轉身,大潘一隻手抓在了我後脖頸上,罵道:“你吃撐了,忘了咱們是為什麼來的了?
你這條命不是你自己的,我還沒弄死你,你不許先找死!

  我連忙說道:“你放心吧,我死不了。

  這些枯骨,是鉚足勁頭,要把西牆給撞穿,但是南北東三面後,都沒有枯骨。

  隻要我速度夠快,他們就發現不了我。

  江道長則跟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:“就為了那麼一個非親非故,甚至見都沒見過的人,值?

  哪一個人,都不能白死。

  黃小貓盯着我,神色也有些異樣。

  少年則一下來了勁兒,熱血澎湃的說道:“叔,我跟你去——張大福還欠我爹四百塊錢呢,他死了,就沒人還了。

  我擺了擺手——非專業人士,摻和不了這種事兒。
我保證,把他帶回來還賬。

  大潘看我胸有成竹的,手也松開了,看着我,眼神很複雜:“你這個人,跟其他人不大一樣……”

  江道長冷笑了一聲:“看你詞彙量匮乏的,不就是怪胎嗎?

  怪你大爺。

  不過我打不過她,算了,好男不跟女鬥。

  于是我折過身子,就把另一側的窗口辎重推開,想從裡面擠出去。

  幾個剛一動身,大潘的手再次擱在了我肩膀上。

  我還以為他改變主意,又要攔着我,誰知道,他伸出了一隻大手,裡面有兩個白色的,亮閃閃的小球,跟小時候玩兒的玻璃彈珠差不多。

  “這是我們西川的白雲母,”大潘不情不願的說道:“把這東西含在嘴裡,隻要離得遠一點,那東西就聞不到活人的味道。

  卧槽,還有這麼好的東西,你咋不早拿出來。

  我剛要拿,大潘把手指頭一攏,悶聲說道:“我就賭這一次——你記住了,你的命是我的,不許死。

  這話聽着怪熟悉的——對了,跟手機廣告裡的霸道總裁差不多。

  我接過那倆小球點頭:“放心。

  趙二蝦一聽有這麼好的東西,又來當伸手黨,大潘不慣着他,瞅都沒瞅他。

  外面泥土和腐朽的氣息更重了,熏的人想吐。

  我含了一個在嘴裡,忽然就覺得耳清目明,把那些屍臭氣息都給擋住了。

  接着,翻身從一邊繞了過去。

  果然,那東西還挺管用,我就從一邊過去,那些枯屍離着我不近,果然沒發覺。

  我心裡大喜,可那個大塊頭的枯骨就跟感應出來了一樣,歪頭沖着我藏身的方向,就看過來了。

  我一皺眉頭,立馬屏氣凝神的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頭。

  那個大塊頭似乎也無法确定,轉過了臉,繼續專心緻志的推門。

  而我惦記着那個張大福,奔着剛才看見人影的方向就跑過去了。

  可到了那地方一瞅,剛才的位置上,已經沒有人了。

  奇怪,張大福呢?

  我心裡陡然一動——該不會,是我已經來晚了,他已經讓幾個枯骨給吃了吧?

  也不對,這裡沒有血腥氣。

  而這個時候,又一個開小差的枯骨,搖搖擺擺對着這裡就走過來了。

  對了,這東西都是聞着人味兒來的——它聞不到我,但是能聞到張大福。

  于是我就藏在後面,跟上了那個枯骨。

  隻見那個枯骨奔着一個位置就過去了,到了那一瞅,我腦瓜皮頓時就麻了。

  隻見十五六個枯骨,聚在了一起,正在撓一棵大樹。

  還有幾個,試圖想爬到那棵樹上去。

  一擡頭,找到人了——一個矮個子蹲在了樹上,哆哆嗦嗦的。

  那個人穿的是工服,脖子上還挂着工牌,手裡拿着個手機,還講電話呢:“陳婷,你倒是讓人快點來啊,我,我他媽的堅持不住了……”

  毫無疑問,就是李大福。

  就在這個時候,新來的一個枯骨忽然找到了一根樹上垂下來來的藤條,抓着那個藤條,攀爬着就上去了。

  這下李大福嗷一嗓子就喊出來了:“上來了,上來……”

  萬籁俱寂,聽得出來,話筒那頭,陳婷的聲音也慌了:“對,對了,不是說童子尿辟邪嗎?
你,你拿尿滋它!

  李大福快哭出來了:“我這不是膽子小,已經尿褲了,沒尿了……”

  我一步抄上去,手起玄素尺落,直接把那十來個枯骨砍斷。

  李大福低頭瞅着我,一下傻了:“卧槽……你,你是猴子搬來的救兵嗎?

  什麼亂七八糟的,你吓糊塗了?

  我就跟他擺手,讓他趕緊下來。

  李大福趕緊從樹上溜下來,痛哭流涕:“謝謝,謝謝哥……”

  你個秃頂别跟我叫哥了。

  我瞅了瞅那個樹:“你腦子挺好使啊——要是還站在你剛才站的那個位置,現在骨頭渣子都沒了。

  李大福一聽我這話,卻愣住了:“剛才?
我剛才沒上别處去啊,一下樓,我就上樹了。

  啥玩意兒?

 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——那我之前看到的人影,不是他?

  而且——對了,那個人影挺高的,這李大福也就一米六。

  還能是誰,不能還有其他落在外面的人吧?

  可李大福莫名其妙的說道:“要是有就好了,我一個樓都找遍了——落單的就我自己啊!

  這就更奇怪了。

  李大福還自顧自的說道:“媽耶,以前猴子——嗨,就是陳婷,說曹大磊被什麼怪物給抓了,我們都當她神經病,沒想到,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東西,要不是掐了自己一把,我都當自己做夢呢!

  一聽這話,我頓時就愣了一下。

  李大福卻拉了我一把,指向了前面。

  我一瞅,又有十來個枯骨,循着人味兒來了。

  我回過神來,立馬把白雲母遞給了李大福:“放嘴裡,哎,别咽下去。

  李大福趕緊接過來了:“這驅蟲糖?
我沒蛔蟲啊!

  我就沒回話,一玄素尺下去,把那十來個枯骨直接掀翻,帶着他,就往A廠房跑了過去。

  但願那個廠房能堅持住。

  李大福迷迷瞪瞪跟着我就跑,但跑到了前面,他看見了那一大堆在外面圍攻A廠房的枯骨,整個人就僵住了,用眼神一甩,意思是A廠房還能進嗎?

  沒錯……A廠房,确實已經風雨飄搖了。

  我瞪了他一眼,他一尋思,自己也無處可去,隻好一臉悲壯的跟着我往前跑。

  這一跑不要緊,眼瞅着就能進到縫隙裡,可誰知道,這個時候,前面的敲擊聲忽然一下就停了。

  我一邊動手敲門,讓少年他們給我搬開辎重,一邊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。

  一擡頭,卧槽,那個大塊頭不敲門,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,對着我這邊就摸過來了。

  李大福渾身都顫了起來。

  裡面傳來了辎重被挪的聲音——少年他們來給我開門了。

  快點……快點……

  那個大塊頭跟我有斷掌之仇,我一低頭,忽然就明白他為什麼能感知到我了——媽的我夾斷他斷掌的時候,濺了一身骨頭渣子。

  我身上,有他自己的氣息!

  我立馬就把衣服脫了下來,甩到了另一邊。

  縫隙緩緩一動,能進去了!

 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,而大塊頭,也已經摸到了我們前面。

  媽的,正擋在了門口。

  我隻好拽着李大福往後退——白雲母隻能除去活人味道,也不能讓實體消失。

  隻能等這貨離開了。

  可沒想到,就在這個時候,李大福“咯”的一聲,打了個嗝。

  他趕緊捂住嘴,一臉抱歉的瞅着我。

  可來不及了。

  那個大塊頭,倏然就停在了我面前,對着我們,彎下了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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