呦嘿,風水輪流轉,這不是正撞我槍口上呢嗎!
要是江辰背後那個穿五靈錦的,真是夏家的祖宗,那夏家這一趟來,可能就是為了美人骨來的——要幫江辰治療龍爪瘡!
那就更不能讓夏家搶先了!
不過,這一整個地方,都是那個美人骨織造出來的幻境,那東西多兇也可想而知,剛才一交手,那東西确實也難對付。
要是能知道那東西的弱點就好了。
我就看向了梁瑞:“關于這東西,你還知道什麼?
”
梁瑞眨了眨眼睛:“剩下的知道的不多了,就隻知道,這東西,還有另一個名字,叫紅粉骷髅。
”
紅粉骷髅?
自古以來,不都跟害人的美女,叫紅粉骷髅嗎?
而且,這個名字……我一拍大腿,最近這運氣确實是沒的說,我是不知道美人骨,但是我知道“紅粉骷髅”。
剛才腦子一直被熏的不清楚,所以都沒想起來。
師父給的厭勝門小冊子上面,有記載啊!
那裡說,紅粉骷髅堅不可摧,害男人,極難對付,但是有一樣——這個東西,隻能迷男人,對女人,是不起半點作用的。
這麼一想我又有點洩氣,我們這裡沒有女人——跟啞巴蘭一樣打扮成女人,也沒用。
不過,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來路,就等于向着成功邁進了一大步。
我就帶着他們往外走——得趕緊找到那個美人骨。
而梁瑞一把拉住了我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你,能不能把我送家去?
這他媽哪兒啊?
我在這,渾身不舒服。
”
廢話,誰都舒服不了——不把那個美人骨給降服了,大家都走不出去。
梁瑞一聽,頓時欲哭無淚,嘀嘀咕咕的就說:“家裡白花錢找了什麼大師,本來以為能逃過一劫,誰知道是個吃幹飯的。
”
我一邊找洞仔和美人骨,一邊就問他:“你們家找的誰啊?
”
梁瑞搖頭:“不認識,都是我們家幾個老頭兒老太太操作的。
”
任由梁瑞進到這地方來,差點把命喪了,估摸着是個三腳貓,我也就沒往心裡去。
這一路走,程星河倒是一直有點憂心忡忡的。
我問他是不是咋了,讓人煮了?
他踹了我一腳說,他是擔心夏家那個嫡系。
對了,他跟夏家貌似有點什麼孽緣,我就問他,是不是認識那個夏家蓬蓬頭?
程星河咧嘴苦笑:“人家不認得我,不過,江湖上,關于他的傳說一直不少。
”
那個蓬蓬頭看着是個賈寶玉,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狠辣的手段——據說當初長江附近有個翻江屍王,搞得附近沒少死人,時常水漂子順着江邊就往下流。
哪怕連天師府的武先生親自前去,都沒弄出什麼線索,生生耗了三個多月,這才找了精通山水穴的夏家出馬。
他一去了之後,沒讓别人插手,自己定了穴位,翻身就下去了。
這把一邊的同行都吓壞了——這是夏家的嫡系,真出了什麼事兒,夏家怪罪下來,大家都不好過啊!
誰知道,半炷香的功夫,一個龐大的翻江屍就上了岸——一瞅那個能耐,趕得上八丹靈物。
衆人歡呼,可他不見了,大家的心錢懸了起來,結果一串水泡上來,那小子抱着一個姑娘的女屍上來了,臉青紫青紫的——他弄上了翻江屍王之後,發現水底下還有個漂亮姑娘的屍體,被水草纏住了。
他生怕漂亮姑娘的屍體有一絲損傷,一點一點把水草割破了,才帶着女屍上來,自己小命都差點耗上去。
啞巴蘭一聽這姓夏的跟自己一樣,這麼喜歡姑娘,不禁同行相輕:“程二傻子,你别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,翻江屍王有啥了不起的,我哥不是還弄過無極屍嗎?
”
程星河勾起嘴角一笑:“因為那一年,姓夏的才八歲。
”
我後心一下就炸了。
神童?
啞巴蘭一下也不吭聲了,似乎在想自己八歲的時候在幹啥。
不知道他,我八歲的時候,隻會撒尿和泥。
程星河接着說道:“别看這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其實是真正高手,深藏不露,咱們這次出來杠上他,那美人骨,就絕對不是什麼好摘的棗兒。
”
本身美人骨就難對付,再加上這麼個競争對手,真他媽的又是一場硬仗。
正說着呢,前面又有莺莺燕燕的人在招攬顧客。
我心裡一動,雖然說這些都是幻象,人也都是死的,但她們既然在這裡出現,肯定跟那個美人骨就有關系,不如過去打聽打聽。
于是我就抓了一個小丫頭子:“跟你打聽一下,有個叫五小姐的,是什麼來曆?
”
那小丫頭子一聽,小臉就耷拉下來了:“找那個立牌坊的破落戶?
那麼清高的人,我們可不敢提她,怕我們這臭嘴,把人家說髒了。
”
哦,這話真夠陰陽怪氣的啊。
對了,粉紅崗子可不光一戶堂子,就跟商店街一樣,這都是競争對手。
而小丫頭子眼睛觑到了程星河渾身纏的東西,眉頭就皺起來了,忽然大聲說道:“抓賊啊!
咱們家的金杯,就是這小子……”
她這麼一喊,幾個大漢就鑽出來了,直往這裡看呢。
程星河立馬捂住了腰:“拿得到是我本事,你别想我還給這些死人,在這暴殄天物!
”
你真是舍命不舍财。
我連忙把小姑娘的小胳膊反折過來——其實程星河說得對,人都死了,手頭也隻能硬一點了。
那小丫頭子頓時就是殺豬一樣的一聲尖叫,被我拽柳巷後面去了。
小丫頭子吓的不輕:“你們,你們敢在這裡鬧事兒,我們三姥姥可不是吃幹飯的!
”
我手頭上一用勁兒,小丫頭頓時就嗷嗷的喊了起來:“我說我說,你們不就是想打聽那個自命清高的破落戶嗎?
我說就是了——你們這些男人,一個個都是撅着腚看天——有眼無珠,好姑娘不看,偏上那去受氣!
”
原來,那個“五小姐”,跟話本故事裡面一樣——本身是個生長在錦繡堆裡的大戶人家小姐。
而且,以美貌出衆——據說每年清明節,她出來踏青,半個城的人出動,就為了遠遠的看她一眼。
好些人說,西施隻怕都沒有這樣容貌,這五小姐,隻怕早晚要給皇上當妃子呢!
可惜紅顔薄命,本來這個美人應該有幸福的一生,偏家裡忽然獲罪,家破人亡不說,本來應該是要一起砍頭的,可這裡的管事兒人手眼通天,買通了人,留下這位著名美人一條命,弄到這裡來了。
這種小姐精通琴棋書畫,長相絕世無雙,想也知道,是一棵搖錢樹。
可對那個五小姐來說,這才是她悲劇的開始,她甯願死了,隻怕也不想過這種日子。
不過這裡的手段,我剛才都看見了,她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折磨,她的身影,終于出現在了花牆後頭。
這一下,其他堂子的買賣頓時全萎了,“官人”都是奔着她去的。
而她也開了條件——跟古裝劇裡一樣,賣藝不賣那啥。
說到了這裡,小丫頭子呸的就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:“稀罕着呢!
當了表子還立牌坊。
我最看不慣這種人。
”
說着壓低了聲音:“上次她扭扭捏捏從我門口過,我找了人用馬桶水就從上頭對她潑下來了,那才叫一個脫毛鳳凰不如雞——我還是輕的,八仙樓的牡丹姐,用的是開水,哈哈哈哈……”
這是紅果果的嫉妒。
想也知道,她吃了多少苦,有怨氣很正常。
不過,之後肯定有别的事兒。
我就接着問:“那她身邊,有過什麼怪事兒沒有?
”
“不過嘛……”那小丫頭子低聲說道:“有一個怪人,似乎老在底下偷着看她,讓人怪瘆得慌——更别提那個人的身份了,啧啧啧。
”
我來了興趣:“身份?
什麼身份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