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應很快,順着這個味道就追了過去,觸手抓到了一個人。
這個人身體是溫暖柔軟的,跟普通人一點區别也沒有,但是那個人動作快的異常,我都沒有抓牢,手底下瞬間就空了。
這個速度——我頭殼一炸,這麼快?
但我沒放棄,一隻手就把玄素尺給抽出來,對着面前就削!
但那個人擦着玄素尺閃避了過去,一股子煞氣對着我反手一炸,我側身避過去,隻聽“擦”的一聲,就覺得胳膊上一涼——半個袖子,被剛才的煞氣整個扯了下去,碎的無聲無息。
這個力道,要是擱在人身上——那他媽的不得跟粉碎機一樣!
一般邪物哪兒有這本事,真是無極屍?
我心頭一喜,真是心想事成啊,一手引了水天王的神氣,對着那東西就攆了上去。
那東西一接觸到了神氣,本能的怔了一下,但是反應很快,一股煞氣對着我腳腕就攻過來了,我立馬跳起來,腳底下也涼了——我整個鞋底子,也被直接削下去了!
一股子冷汗順着脖子流了下去——這個東西,出手就是殺招,拿着人當刀削面啊!
恐怕,本事不在那個假“聖水老爺”之下。
這東西太他媽的危險了。
我要不是有公孫統教給的那套法子,搞不好現在已經是個殘疾了。
這東西,絕對不能大意。
我立馬去辨别這東西的位置——離着我,三步半。
大潘在這裡,我們倆合力,說不定直接就逮住他了。
但這東西太快了,一兩個回合,估計也沒幾十秒鐘,開口都沒來得及。
于是我辨别出了大潘的位置——周圍一片混亂,大家在黑暗之中本來是一片茫然,但不知道誰先踩了誰的腳,周圍已經亂起來了,大潘虎虎生風摔出去了幾個人,位置正好到了這個東西附近。
好機會,我立馬大聲說道:“大潘,坤位!
”
大潘反應很快,一道子淩厲的破風聲對着坤位就搶過來了——大潘是專業選手,這下成了!
可沒想到,我敏銳的捕捉到“唰”的一聲響,那東西竟然淩空而起,直接避開,大潘那一下撲了個空,反而正對着我的方向過來了。
無極屍,會飛嗎?
我立刻閃避,就在這一瞬,隻聽“唰”的一聲響,我聽到那東西拖着個什麼很重的玩意兒,用極快的速度對着窗戶就沖了過去。
我耳朵一動,順着那個方向就追,可沒想到,就在這一瞬間,燈猛然就亮起來了。
劇烈的光線照的我睜不開眼,不由自主眯起了眼,可适應了光線,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,已經來不及了。
地上是一大片血迹——果然,跟墩布一樣,是拖行過的痕迹。
有個人,在剛才的黑暗之中,被咬死,直接拖走了。
而身後也是一片寂靜,二虎他們剛才還喊打喊殺的,眼瞅着面前這些血,全不吭聲了。
好幾個人當場坐在了地上。
二虎喃喃自語:“那他媽——是什麼東西?
”
我立馬奔着那個地方就追過去了,可血痕到了窗戶口,就戛然不見了。
好像,一出了窗戶口,就蒸發了一樣。
大潘沖過來,肩膀一撞,差點沒把我給掀翻,可伸頭一瞅,也沒瞅見什麼東西,喃喃說道:“好快……”
我反應過來,立刻回頭:“有沒有少人?
”
二虎這才回過神來,眨了眨眼睛,就開始清點身邊的人,聲音是哆嗦的:“人,人呢?
不在這的,舉個手!
”
不在這誰給你舉手。
而這個時候,有個人忽然說道:“大種馬好像不見了!
”
大種馬?
二虎立馬說道:“對對對,大種馬那b呢?
剛才不是還在這嗎?
”
那不用說了,被拖走的那個,就是大種馬。
二虎盯着血迹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渾身的龍虎都跟着他一起有節奏的顫抖:“鬼……”
目擊者這麼多,自然是鬧大了,小宋趕到,死死的盯着我,趙二蝦倒是連滾帶爬從燒烤桌下出來了,哆哆嗦嗦的跟小宋咬了半天的耳朵。
也不知道趙二蝦說了什麼,小宋瞅着我的眼神驚疑不定的,顯然認定了事情跟我有關,立馬把管治安的請來,看意思要抓我。
趙二蝦更是幸災樂禍了。
自然也沒查到什麼——這地方沒光,監控拍不到。
屍體都沒有,怎麼立案?
小宋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,背過身就開始狂打電話。
而陳婷抓住了我,滿眼都是眼淚:“先生,大種馬在咱們眼前就……大磊是不是也……”
我隻好說道,你也知道,現在大磊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,雖然這個情況……
雖然這個情況,是兇多吉少吧,不過沒抓住那個東西,誰也沒法确定。
陳婷也不傻,知道我語氣裡的安慰,頹然坐在了地上,喃喃的說道: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
黃小貓看着這一切,忽然一隻手抓在了我胳膊上:“哥,你要抓那個東西是不是!
我也跟你一起去!
我要給大磊哥報仇!
”
而二虎已經完全失控了,忽然奔着外面就跑:“這地方鬧鬼,這地方不行,我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呆着了……”
說着,就要往外跑。
他這麼一跑,立馬引發了羊群效應,數不清的工人,一起呼啦啦往園區外跑。
我心裡一提,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!
誰也不知道,無極屍是以什麼方式藏匿在工廠裡面的。
萬一……無極屍裝成了活人,就在工廠裡面,現如今已經打草驚蛇,他跑了,還上哪兒找他去?
每一個人,都有嫌疑。
小宋一瞅這個陣勢也急了——這麼多工人要是跑了,他的訂單誰來幹?
更别說,這事兒要是傳出去,以後廠子還怎麼招工,以後買賣怎麼幹?
于是小宋跟我一起,沖過來就要把工人擋住。
可那工人跟洩洪一樣,已經被恐懼鬧的喪失理智,幾個人都攔不住。
二虎第一個跳過門樓子跑到了外面,一邊跑一邊嘀咕着:“我還得活着,我不能死……”
眼瞅着他要出去了,我跳腳要把他拽下來,可還沒等我動手,二虎半空之中,忽然像是被什麼看不見東西給撞了一下,重重的跌了回來。
在場衆人一下全傻了:“卧槽……又鬧鬼了!
”
不對,那個氣息……同行?
果然,一個俏麗的身影,從大門樓子外面進來,精緻的巴掌臉上戴着個遮住半臉的黑超墨鏡,頭上是棒球棒,隻露出一點朱唇,别提多潮了。
這姑娘一出現,在場的人頓時全傻了眼——那姑娘不光很潮,一雙踩着aj的長腿,堪比超模,這種姑娘,在畫報之外的世界,可是很少見的。
她從嘴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,四下掃視了一番:“管事兒的是誰?
”
這個聲音雖然帶着點目中無人,可嬌嬌的,非常好聽。
大潘有點不滿:“現在行裡的小姑娘,都這麼拿自己當盤菜了?
”
而小宋一聽這個,這才回過神來,立馬趕了過去:“我,我就是,你是……”
那姑娘歪頭端詳了一下小宋,把墨鏡摘了下來,答道:“剛才給我打電話,讓我來救場的,就是你?
”
小宋頓時愣住了,低頭看着手機,一開始很疑惑,但很快反應了過來,難以置信的又看了一眼手機:“你,你就是那個女道長?
”
女道長?
還真是同行。
可我瞅着這個女的,卻覺得有點眼熟——好像,她是我認識的某個人。
大潘更加不滿了,瞪了我一眼:“看你那點出息,沒見過女的?
”
這一瞬間,三川紅蓮,也猛地顫了一下。
我立馬回過神來,連忙在心裡安撫潇湘——我真不是看直眼了。
這一聲,其他工人也嘩然議論了起來:“女道長?
這道長也有女的?
”
“而且,就這個打扮,也不像是吃陰陽飯的啊?
”
“剛才那個大眼的小子就不像,滿臉不靠譜樣,這個看上去,比他還不靠譜。
”
我謝謝您咧。
而那個戴墨鏡的姑娘踩着aj走過來,重新把棒棒糖塞在嘴裡,對着工廠打量了一番,嘴角頓時就滿意的勾起來了: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那東西還真藏在這。
”
卧槽,她也知道無極屍?
那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。
我立馬去看她的功德光——不出意外,看不出來。
視線再落到了她三盞命燈上,我頓時就傻了。
我從來沒見過,這麼亮的命燈!
那個強悍勁兒——就好像普通人的命燈是蠟燭,她的命燈是燃燒彈一樣!
這到底,是個什麼人?
而大潘皺起了眉頭,也看出了幾分端倪:“這小丫頭子——恐怕不是人。
”
可也不像是邪祟啊!
奇怪,她什麼來頭?
而小宋瞅着她,又瞅着我,表情十分複雜,但還是靠過去了,低聲說道:“小姑娘,這東西已經鬧出人命來了,你行不行啊?
”
那姑娘把棒棒糖扯出來,一臉無所謂的表情:“你愛信不信,現在,你去給我找糯米來,越多越好,還有……”
她環顧四周,接着說道:“桃膠,枸杞,明礬,老墨——去古董店找,年頭越久的越好。
”
大潘一聽這話,嗓子頓時一緊:“這是個高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