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卻皺起了眉頭:“行内的,怎麼我沒見過這個人……”
他的意思,這女的也是趕屍的?
不是說趕屍的必須長得兇惡,才能鎮住死人嗎?
那姑娘雖然沒露臉,但顯然是個美女,沒聽說過好看的人也能趕屍啊?
不過,我也聽出來了,這幾個東西都是用來辟邪的,就問大潘,這什麼說道?
大潘低聲說道:“不出意外,她要做個困屍牆——快失傳的老法子了,知道的不多。
”
但他帶着點不甘心補了一句:“她這個歲數,最多是照貓畫虎,要是能說得出産自什麼地方的糯米,我就服她。
”
小宋一聽這個,眼瞅着工人們情緒這麼不穩定,隻能把那個姑娘當成救命稻草了。
答應了一聲,立馬就打電話讓人往這裡送東西來。
姑娘又加了一句:“要西川玉龍潭的黃糯米,别買錯了。
”
大潘頓時一怔,顯然是服了。
東西到位,那姑娘踩在堆積如山的糯米袋子上,拆開一包,拿出一把聞了聞,顯然很滿意,接着就讓人整個全區全鎖上。
再把這些糯米混上桃膠,枸杞明礬,撒在園區圍牆内側。
接着,把老墨給化開,找了紅線,把墨汁彈在了牆上。
大潘瞅着那些墨鬥線,陷入了沉思。
這個法子,顧名思義——活人是無所謂,但對死人來說,就跟一個隔離帶一樣,能保證裡面的死人,絕對走不出去。
二虎一聽,立馬說道:“我是活人,你放了我,我能過去!
”
說着,就要從牆上翻過去。
可誰都沒看見那姑娘到底怎麼出的手,二虎再一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,抱着肋骨哀叫了起來。
那姑娘居高臨下的盯着他,答道:“這你就不知道了——這東西的屍毒厲害的很,你要是被它咬過,現在看不出來,也不怕困屍牆,可十二個時辰之後,很可能也會變成一個傀儡行屍,受那東西的操控,做點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兒。
”
黃小貓的臉色頓時就白了:“那,照着你的意思說,那個吃人的東西,就藏在我們這些人中間,我們是要跟那個東西,困在一起?
”
那姑娘伸出鑲嵌着水晶碎鑽的假指甲的手指,打了一個響指:“bingo。
”
這一聲,那些工人全慌了:“那不行,那東西把我們吃了怎麼弄!
”
“我家還有老婆孩子呢,我不能死……”
甚至還有人被吓哭了:“我就是來幹活拿工資的,我做錯什麼了……”
尤其二虎,從地上爬起來,對着那姑娘破口大罵:“他媽的,這個小娘皮妖妖調調的,說的什麼屁話,老子今天就是要走,倒是要看看,你剛才弄的什麼鬼!
”
說着,還想把那個小姑娘給推開。
那個小姑娘微微一笑,歎了口氣:“福生無量天尊,事不過三,這可是你自己找的……”
說着,一隻手一擡,二虎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兒,整個人乓的一聲就摔倒在地,臉色一白,殺豬似得大号了起來:“媽耶,我的腿,我的腿……”
看清楚二虎腿的,全不由自主退了一步。
二虎的腿,被擰到了相反的方向,軟軟的垂了下來,斷了。
那小姑娘的aj踩在二虎的斷腿上,對着其餘的人還是笑咪咪的:“誰還想出去,上我這排隊。
”
好一個殺雞儆猴啊!
大家忍不住又退了一步。
小宋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:“那我……”
小姑娘傲然看着他:“你不是管事兒的嗎?
你不做榜樣,這個工廠,怕就完了。
”
小宋鐵青着臉,不吭聲了。
小宋一個老闆都這樣,趙二蝦就更别提了:“不是,宋老闆,我……”
小宋沒看趙二蝦,心煩意亂的說道:“趙老闆,你趕上了,就委屈一下吧。
”
趙二蝦一聽,慌亂的看着周圍,跟讓人判了死刑一樣,哭都哭不出來了。
無極屍跟正常人幾乎沒有區别,顯然,她一眼也看不出來,這就下個霹靂手段——甯可錯殺一千,不能放過一個。
而她抱着胳膊走到了工人中間,緩緩的說道:“把你們留在這,是你好我好大家好,隻要把那個東西找到,再排查一下大家有沒有中屍毒,這事兒就算解決了。
”
大潘忍不住了,厲聲說道:“你到底是誰啊?
拿着雞毛當令箭,怎麼往别人碗裡伸勺子?
是我們倆先來的!
”
說着,提着我脖領子把我拽過去了。
那小姑娘瞅着我們,好像這才看出來:“趕屍的——跟觀氣的?
”
我身上一毛,一眼就看出來了?
看到這裡她就笑了:“你們先來,東西就是你們的?
那東西身上,寫了你們名字了?
三歲小孩都知道,誰先找到,就是誰的!
”
大潘不善言辭,哪兒說得出來,氣的把我扔下,一隻手對着那個小姑娘就劈過去了:“不管你是哪個道上的,不懂規矩,我就教給教給你規矩!
”
我立馬就去抓大潘:“你回來!
”
大潘是九鈴趕屍匠,輸出其實比我要強,可就沖小姑娘那個身手和強悍的命燈——大潘未必能占到便宜。
可大潘急了眼,比我快,奔着那小姑娘已經攻過去了。
小姑娘也不怕他,一側臉,就輕輕松松的閃避了過去,接着一道煞氣一炸,大潘的手甚至沒碰到小姑娘,壯碩的身體猛地被看不見的東西截住,接着,跟二虎一樣,被重重回彈,咣的一聲,落在了三步開外的地上!
卧槽——她竟然能把大潘給……
但這一瞬,她臉上的巨大墨鏡跌了下來,長發落下,露出了全部的臉。
不出意料之外,确實很美,但是——也異常熟悉……
我一下傻了——江采萍?
卧槽,難怪看着她那麼眼熟呢!
一瞬間沒認出來,之前看她,還是一個仙氣飄飄的漢服少女,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?
一定是擔心我,特地從厭勝門跑來幫我的。
不過,打扮換了也就算了,怎麼性格也變了?
而她也沒有要放過大潘的意思,一隻腳就要踩下來!
我立馬擋在大潘前面,問道:“你怎麼來了?
”
可沒想到,她皺起了一對秀眉,盯着我滿臉狐疑:“你誰啊?
”
我更是大吃一驚——她不認識我了?
不對啊,上次她還打電話,給我安排不記名卡的事兒呢!
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,卧槽,難不成,厭勝門出什麼事兒了?
我立馬問道:“家裡是不是出事兒了?
你……是不是也出事兒了?
”
大潘畢竟本事在身,剛才那一下也多半是出于疏忽,一聽我跟她說出這話,頓時傻了:“家?
她是你什麼人?
”
“我……”我也說不出個“妾”字,隻好答道:“是我朋友,但是,有點不對勁兒……”
可話沒說完,她一隻手揪住了我襯衫領子,大眼睛裡滿是挑釁:“小哥哥,這都9012年了,還用這一招撩妹子,你清朝穿越來的?
”
她的臉,離着我隻有一拳頭遠。
沒錯,她的臉,确實是江采萍啊!
可那個神态,是江采萍從沒展現出的淩厲兇橫。
我腦子一下亂了,甚至想到了韓劇的套路:“你失憶了?
”
可她眉頭頓時挑起,臉瞬間就是憤怒的漲紅:“你還真是吊死鬼抹粉——死不要臉啊!
也行。
”
她冷笑一聲,一股子很大的力氣,對着我的臉就卷過來了:“今兒,小刀刺屁股,給你開開眼。
”
這一下,行氣強勁,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。
哪怕有老四他們的行氣,我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!